戀愛關系

喻尋洗完澡穿上酒店的浴袍。

走出浴室之前,不知是想到了什麼,對著鏡子,紅著臉將本身設計得頗為開放的領口仔細地攏了攏,又把腰上的系帶拉得更緊一些。

可即使已經做到這個地步,不知怎麼,走出來後,江州的並不加掩飾的眼神還是讓喻尋覺得很不好意思。

喻尋低頭又左右看了看,全身上下嚴嚴實實,明明只有半截小腿露出來。

雖然是冬天,但房裡的暖氣很足,按理說也不冷的,但喻尋莫名只想找個被窩藏起來。

看江州朝自己走過來,喻尋有點慌,嘴上便亂七八糟地催促:“你也快去洗好,很急很急,我作息很健康的,要是再耽誤時間就過了我平常休息的點兒了。”

忽然就看見江州笑了一下,是忍不住那種。

“?”喻尋不解,“你笑什麼?”

江州低頭看了一下手錶,又把時間投屏到整個房間給喻尋看——

一個巨大的21:48顯示在喻尋眼前。

喻尋兩眼一黑,同時就聽到江州揶揄地說:“我確實是不知道你平常不到10點就睡了。”

“......”喻尋哽了半天,最後仗著反正江州之前也沒守在自己床邊記錄作息過,憋出一句,“是真的。”

江州“哦”了一聲,淡淡道,“那看來之前你備考時可以學到淩晨三點是真的十分努力。”

‘十分’二字咬得稍重。

“......”竟然把這茬忘了,喻尋恨這個人記性怎麼竟這樣好,只好咬牙開口道,“之前是太不健康了!特殊時期嘛,現在我已經改掉壞習慣了。”

本以為都這樣說了,江州總該知趣地去洗澡,但沒想到江州竟又笑了一下,並且很不懂事地繼續朝喻尋走過來。

江州抬手摸了摸喻尋濕漉漉的頭發,說:“頭發還沒有吹。”

江州感覺喻尋此刻像某種受驚的小動物一樣,立馬說:“我打算趁你洗澡的時候就吹。”於是江州本來想提議幫忙吹頭發的想法便沒有了開口的機會。

江州低頭看喻尋,有點無奈地說,“好吧。”

喻尋點了兩下頭,這次是兩隻手齊上陣輕輕推著江州催促道:“你快去洗,我要早睡早起的。”

喻尋的力道幾乎可以忽略不計,所以江州紋絲不動,而且甚至還伸手摸了摸喻尋的臉,點頭認可道,“早睡早起是好習慣。”

喻尋立馬覺得非常害羞,縮了一下,聲音有點大地指責對方:“你之前說過不會隨便摸我臉的。”

聞言,江州似乎也是沒有料想到喻尋能說這種話似的,愣了片刻,笑容淡去,然後手懸在半空,看著喻尋的眼睛低聲問:“現在也不行嗎?”

喻尋覺得江州的語氣莫名有點哀怨,同時又想,確實今非昔比,如今兩個人關系不一樣了啊,怎麼自己一時心急能拿以前的承諾來控訴現在的江州呢。

這麼一想,喻尋也覺得自己有點不講理,便有些不好意思地將臉頰重新貼上江州的手心,大方道:“那給你摸吧!”

江州再次被喻尋逗笑。指腹蹭了蹭頰肉,便非常剋制地放下了,“我去洗澡了,你快吹頭發。”

......

江州本以為自己面對喻尋的一些奇思妙想已然差不多修煉出來了。

但當走出浴室時,看到那張大床上,又像上次生病一樣用白色棉被把自己裹成蠶蛹的喻尋,同時看到蠶蛹喻尋非常貼心地只佔據了床上一半的位置,而另一半上面鋪上了另一床新的被子——

又忍不住破功了。

江州沒有吹頭發,徑直走向大床,抬了抬下巴,看向多出的一床被子,問蠶蛹:“這哪來的?”

喻尋只有兩隻眼睛和一隻鼻子留在外面,所以聲音有些悶悶的,“我從櫃子裡找到的。”

江州坐在床邊,壓了下唇角,有點沒辦法地象徵性地輕輕扯了下喻尋的被子,“你這樣不悶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