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說刀箭之傷,李京墨掀開男子的衣服瞧了瞧。

今日出門,他也聽說了北邊蘇尼特城打仗的事。

多事之秋,他本想透過男子身上傷口形狀判斷一下男子是被什麼兵器所傷,看看男子到底是唐人還是突厥人。

結果看見男人身上的傷口都被線縫了起來,上頭還抹著褐色的藥水,乍一看跟趴了幾條蜈蚣似的。

他黑眸微聳,“這是怎麼弄的?”

葉朝顏水眸眨了眨。

就是她救治這個男人的時候,看到男人身上的傷,就想到了現代醫學書上外科中處理傷口的方法。

跟上一回在藥鋪救治那個氣胸的病人情形一樣,她心思一動,縫合傷口用的工具和藥都自動出現了。

她順手就給男人縫上了。

第一次縫,針線活不是很好,但這樣縫上能大大縮減傷口癒合的時間,她還是很滿意的。

只不過,她還沒想好怎麼跟身邊的人解釋她的神奇空間和神奇醫書。

抿了會兒唇,葉朝顏輕鬆說:“就是用針線縫的,他的傷口原來只是用布條隨便包了包,也沒用藥,還很深,一個個咧著大嘴太嚇人了,縫起來好看多了,也有利於癒合。”

李京墨點了點頭。

他從未見過這樣處理傷口的方式,聽著似乎很有道理,可是線縫到肉裡豈不是要跟肉長一起了。

針穿肉......他突然有點同情這個男人。

半死不活還被這麼折騰。

葉朝顏在一旁抿著唇,笑意盈盈,表情頗為傲驕。

男人不會痛,縫針前她給他打過麻藥了。

李京墨說:“我今天在書院聽說有突厥兵扮成難民混進了城,現在城防已經戒嚴,進出的檢查變得非常仔細。官府也派人開始在街上巡捕突厥人。這個男人,我們得小心看著,還要告訴你爹孃和小六,不要把家裡的事情透露給外人,以免招來什麼不必要的麻煩。”

葉朝顏一聽,心裡打起鼓,“如果他是突厥人怎麼辦?”

這也是李京墨要跟這個男人共處一室的原因。

他冷靜地說:“他現在身受重傷沒有什麼攻擊力,待他好一些,好好盤問一下,再做打算。”

午後藥鋪人少的時候,葉朝顏把葉起陽從前鋪叫了回來。

一家人站在床前,圍觀葉起陽給男人把脈。

“他失血過多,身體也很虛弱,雖然顏兒為他處理了傷口,餵了藥,他的情況仍舊不是很樂觀,一條腿還在鬼門關呢。”

葉朝顏說:“爹,我已經熬過藥餵給他了,他會吞嚥,我覺得還有救。”

葉起陽展了展眉,“你給他開了什麼方子?”

葉朝顏口述了藥方,把新得來的稀世珍藥地金參用了上去。

葉起陽仍舊驚奇了一下,“顏兒,爹爹從未傳過你這個藥方,你是從哪兒得來的?”

葉朝顏頓了頓說:“有了地金參這味珍藥,我想用一用,就把幾個回春的藥方斟酌到了一起。”

葉起陽又在心裡琢磨了一下葉朝顏說的方子,一隻枯槁的手在大腿上撫著,突然拍了一下大腿,“妙啊!我閨女心思果真聰慧異人,我怎麼沒想到這麼掂換一下呢?”

葉起陽並不在意男子的身份,反倒是更在意,男子在新藥方的作用下能不能起死回生,好證一證葉朝顏的方子效果。

就這麼,男子留在了葉家藥鋪。

五口人,心裡清楚外面的時局變化,不明男子身份敏感,事關重大,他們都把嘴巴遮的很嚴。

葉朝顏與葉起陽輪流在鋪子裡坐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