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踏入兜率宮,孟凡就發現裡面別有洞天,佔地怕不是有百里之廣,但仍舊沒有任何裝飾。

四根古樸柱子。

正中央擺放了一口巨型煉丹爐。

此外,就是三張蒲團。

諸般裝飾,一覽無餘。

孟凡旋即就收回目光,垂下視線,向端坐在蒲團上的老人行禮。

“弟子拜見道祖。”

鬚髮全白,身穿海青衣,也就是道人日常穿用的那種寬袖道袍,將青布簡單縫製一下即成。

不過,沒人會覺得道祖穿這個顯得太過樸素,至少孟凡不這麼膚淺。

倘若身著天仙洞衣,繡滿鬱羅蕭臺、日月星辰、八卦、寶塔、龍鳳、仙鶴、麒麟等神物,那才叫奇怪。

也許是心理因素,也許是確實存在,亦或二者兼而有之,孟凡總感覺道祖他老人家身上帶著一股高遠氣息。

說不清,道不明,仔細去感悟,什麼也得不到,一片空白。

“起來吧,過來坐。”

“是。”

聞言,孟凡也不客氣,他就是個恭恭敬敬,僥倖有幾分機緣的道門後輩,自然不會擔心什麼。

難不成……道祖會害自己?

純屬腦子有坑,若非當初被收入門中,授了玄法,哪裡還有今天。

換而言之。

少說話,靜心聆聽教誨。

“不驕不躁,心性尚可。”

“這次下凡有何感悟?”

聽聞道祖問話,孟凡不假思索,沉聲道:“回道祖,弟子實力太弱,方知天外有天。”

爹有娘有,不如自己有。

先前被觀世音擄走時,孟凡根本不擔心自身安危,畢竟有開天闢地的道祖作為靠山,只是嘆息實力太弱,連掙扎的資格都沒有。

那種無力感……前所未有。

“嗯。”見孟凡如實回答,老君微微頷首,蒼老而深邃的眼眸似乎能洞穿一切,道:“既然如此,有一差事,你可願應下?”

“弟子願意。”

沒什麼赴湯蹈火在所不辭云云,道祖不是江湖中人,孟凡也不是什麼遊俠,他言簡意賅,沒有絲毫猶豫。

“如此,便送你去一處殘破的大千世界,重頭修習鬥戰之法,他日歸來,位列護道天君……”

兜率宮。

天庭最神秘之地,哪怕玉皇大帝、如來佛祖亦不敢無詔入內,畢竟此方世界由老君開闢,創造與毀滅皆在一念之間,境界不可揣度。

蒲團之上,授封紫薇天官的孟凡盤腿而坐,整個人一動不動,不管是呼吸,還是血氣、仙力,悉數寂滅,猶如泥胎塑像般。

而在其身側,太上老君亦靜坐不動,只是周身有縹緲氣息浮動,表明二者狀態不同。

此外,若是旁人窺見這等場景,旋即會想到一個詞:

護道。

只不過,這實在匪夷所思,無人敢相信,亦不願相信。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