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過往四)

墨逸凡的臉色一陣青一陣白,他的嘴唇微微顫抖,想要反駁,卻又不知從何說起。

在眾人的指責聲中,他感覺自己彷彿又回到了那個被家族邊緣化的黑暗歲月,那種無力感和屈辱感如潮水般湧上心頭。

直至宴會結束後,墨逸凡依舊仿若置身冰窖,周身寒意徹骨,那聲聲指責與質疑好似仍在耳畔回響,震得他腦袋嗡嗡作響。

賓客們帶著或濃烈的怒氣、或隱秘的幸災樂禍,魚貫而出,偌大的宴會廳瞬間顯得空曠而冷清,只剩下他一人,像一尊被抽去了精氣神的雕塑,呆呆地佇立原地。

墨寒霄邁著閑庭信步,最後一個緩緩走向宴會廳出口。

路過墨逸凡身旁時,他頓住了腳步,微微側身,目光如炬,直直地射向墨逸凡,嘴角勾起一抹玩味的弧度,悠悠開口道:

“大伯,聽說你現在掌握大權了,可是,我現在回來了,你覺得你還能在那個位置上坐多久?”

那語氣,仿若在談論一件無關緊要的趣事,卻又帶著不容置疑的壓迫感,如同暴風雨前的寧靜,暗藏洶湧。

緊接著,他眼神戲謔地在墨逸凡臉上打轉,像是在欣賞一件即將破碎的藝術品。

片刻後,墨寒霄的表情仿若被烏雲瞬間遮蔽,一瞬間變得陰狠無比,那眼神仿若能將人直接拽入黑暗深淵,他寒聲說道:

“對了,我的父母是如何死的,我想大伯應該很清楚吧。”

墨逸凡只覺頭皮一陣發麻,他怎麼也沒想到,眼前這個不過二十幾歲的年輕人,竟能散發出如此強大且令人膽寒的氣場,讓他這個在商場摸爬滾打近三十載的人都有些招架不住。

他強撐著最後一絲體面,嘴角扯出一抹比哭還難看的笑容,故作鎮定地說道:

“寒霄,你的父母二十幾年前死於火災啊,這不是都知道的嘛。”

那聲音,聽起來就像被風撕扯過的破布條,虛弱又無力。

“哦?”

墨寒霄微微挑眉,似是真的疑惑了一瞬,隨即又恢複了那副似笑非笑的模樣,不緊不慢地說道:

“可是,救我的那個人說,我父母是死於刀傷啊?”

他故意做出一副苦惱不已、努力思索的樣子,眼中卻閃爍著洞悉一切的光芒,仿若在欣賞墨逸凡一步步踏入他精心佈置的陷阱。

果不其然,墨逸凡的面容在瞬間仿若被重錘擊中的瓷器,皸裂開來,眼中滿是懊悔與驚惶。

他心中暗恨,當年就應該斬草除根,不留一絲後患,如今倒好,被這小子攪得不得安寧。

此刻,他也徹底撕破了偽裝,陰狠的眼神仿若兩把利刃,直直地釘向墨寒霄,咬牙切齒卻又無言以對。

墨寒霄將他的反應盡收眼底,心中滿是暢快與滿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