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哥,你怎能拋下可愛的弟弟,一個人寂寞的獨飲呢!”

一個妖嬈魅惑的聲音傳來,他的音色很獨特,讓人聯想到午夜綻放的黑色曼陀羅,帶著危險的氣息。

趙喜寶抬頭,看了眼來人,音如其人,深紫色的華服寬寬鬆鬆掛在身上,如此深沉的顏色生生被他穿出誘惑的味道。

此人危險係數極高。喜寶的腦海中拉響十二分的警惕。

寧王看了他一眼,越王誇張的笑道:“七哥,瞧你的眼神冷成冰,莫不是弟弟剛剛壞了七哥的好事?”

寧王懶得理他,轉身對趙喜寶說:“你去側西門等我。”

趙喜寶如同得了特赦令,低著頭從越王的背後繞過去,自然就沒看到越王打量她的眼神,如同許久沒捕到獵物的獵人尋到目標一般。

越王也向寧王拱拱手,“就不叨擾七哥了,臣弟告退”。

說完,三步並兩步跟上趙喜寶。趙喜寶才走幾步,就感覺到背後的目光都快灼燒她的背,回頭看一眼,嚇了一跳,欲哭無淚:這位大爺什麼時候跟上來的!

越王邪魅一笑:“喲,跟了你這麼久,才捨得回頭看一眼。”

趙喜寶換上一張人畜無害的笑臉:“小女子趙喜寶見過越王。”

越王伸腿輕踢了她一腳,“裝什麼孫子?少給我來這套。”

趙喜寶早就跳開了,嚎叫道:“風度,風度,王爺您的風度。您不是外放封地好好學習了,什麼時候回來的?”

越王想去逮她:“沒良心的小妮子,你在酒樓做菜的那次,我回來過。後來,有事情又離開了京城,前幾天才回來的。”

越王上前一步,伸手一撈,拎著她的後衣領,由於兩人的身高差,趙喜寶無法掙脫,只能乖乖被他拎著。

越王一路絮絮叨叨:“早跟你說了,吳廷禮這小子靠不住,結果,受傷了吧。要不要幫你揍吳廷禮一頓?明明小時候總到皇宮來,長大以後,來的次數越來越少了。”

“好王爺,女女授受不親。還有,吳廷禮那事兒,別再提了。”

越王的眼神似乎冒著火光:“今日可算是逮著你了。說,你跟我七哥什麼關係?”

趙喜寶心裡默默吐槽:屁點關係都沒有。不就是小時候欺負你,把你當成女孩子領到宮女澡堂。後來,你被你母妃狠揍了一頓。其實,我們兩也沒什麼關係。

越王在嘴裡還唸叨著什麼心上人,都沒聽清楚了。

等她回過神兒來,發現前方就是月光湖畔留客亭。留客亭有一處獨到的風景,它的亭子有出口延伸到湖中心,方便吟詩作對的文人墨客對湖賞月。

越王看著滿懷的月光,似乎是被眼前清冷的月色吸引,又或是在思索些什麼,撐著手看著湖光山色不言不語,整個人染上憂鬱清冷。

趙喜寶的心隨著眼前的一人一景,慢慢陷入回憶。

有時候會想那麼難堪的事情,為什麼讓她遇到了。後來想明白了,世人總說,老天爺是公平的。

如今看來,上天既賜予她潑天的富貴,也總會設定一兩個不好過的關卡。人生九九八十一難,只是每個人難的地方不同而已。

原本滿心歡喜準備做新嫁娘,甚至連喜服都偷偷繡好了。她不擅長刺繡,但是喜服上的連理枝,是她被針眼戳了無數次,一針一線繡好的,如今已經用不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