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奉剛換上的睡袍,大半都被水潑到,他轉過身來,水還順著他的臉頰流下去。

他這澡算是白洗了。

他不敢置信地看著剛被自己收拾乾淨的人,居然拿水潑他?

潑完了,還抖了抖水盆,試圖擠出最後幾滴...

「你,在做什麼?」他氣極就神經了,還能很平和地問她。

左念害怕了,她縮回水盆到背後,人也往後退:「你不是,讓我給你洗衣服嗎?」

不知是浴室裡的溫度升高,還是她自身原因,左念這會臉頰紅紅的,眼睛裡帶著水霧,笑起來有點蒙:「我洗得不對?」

「呵。」江奉慢條斯理地脫掉溼了的睡袍,「來,過來,我今天一定弄死你。」

左念要跑,被江奉兩步追上,直接扛了起來……

——

一通折騰完,躺在床上的左唸完全昏睡過去了。

江奉在旁邊盯著她看了一會,然後躺在了她身旁,沒有猶豫地將左念扒拉進自己懷裡,當抱枕一樣抱住。

睏意也隨之襲來。

他終於可以好好睡一覺了。

他今天倒不是故意去戲耍她,故意讓她大晚上的冒雨過來,再把人趕回去。

在黑橋會館,他放左念回去,跟高妍去赴約後,當天晚上就一如既往的失眠了……他自己都不敢相信,他能好好睡一覺的時候,居然是左念喝了酒,哄他睡的那幾個小時。

今晚處理了些事,中途幫了左念一個「小忙」,一方面左念現在算是他的人了,他就是不爽他的人當下被其他人染指。

另一方面,左念還有用,他不可能讓王進生得逞。

他自己的事不好處理,回來時,他情緒很不穩,想休息,可一直沒法入睡……長時間無法入眠,讓他特別想宰幾個人玩玩。

他就想到了左念,就想讓左念過來陪他,寵物也好,消遣也好,哪怕是滿足他惡劣的趣味都好,他不高興,他就想讓左念陪著他一塊不高興。

這樣,也不算孤單不是?

是真的臨時又有了事需要出門,比起來,左念自然不重要,雖然不是故意戲耍,但他把人叫過來又讓人家回去時,他確實沒什麼愧疚。

但被左念「鬧」了這一通,什麼事都不重要了,他現在就想讓這個不乖的抱枕陪他睡覺!

現在的左念,是跟他一樣的洗髮水和沐浴露,可他仍可以從中聞到屬於左唸的氣息,平穩著他跳動急促的經脈,漸漸地沉眠。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江奉是被「熱」醒的,眼沒睜他的意識就已經快速清醒,然後察覺到他懷裡的人,溫度高得不正常!

他起身開啟床頭燈,再看左念,張著嘴,艱難地呼吸著,但撥出的氣都是滾燙的。

左念發燒了!

估計她很早人就不對了,浴室那會,她的情況明顯不正常,腦子不清醒,可江奉哪是會關注她身體好壞的?

也是直到這會,江奉才有一丟丟的,小小的,不舒服的感覺……他說不清是什麼,也顧不上,抓起手機就給朱岑打過去。

朱岑並沒有抱怨凌晨快天亮的時候被叫過來,她檢查了左唸的情況後,難掩憤怒地對江奉說:「你至於這麼對一個小姑娘嗎?非得這麼把人往死裡折騰?」

江奉瞥了她一眼,沒有說話。

自然也不會跟朱岑講,今晚其實大部分都是左念在招惹他的,他折騰了一次就打算放過她了。

但追根究底,是他引起的,哪怕是江奉,也不好再把這罪名推到左念身上。

朱岑大概太氣憤了,若不是知道江奉是什麼人,她都想踹兩腳過去。

不過嘴上停不下來,使勁地念了好久,朱岑還特意把左唸的傷情一再地說給江奉聽,妄圖以此來刻到江奉那冷冰冰的腦袋裡,讓他記住。

發洩過後,理智讓朱岑意識到不妥,再去看江奉時,他雖冷著張臉,但整個狂暴值還處於正常值裡。

朱岑有點意外,然後趁機說:「她需要好好地養一段時間,江大少爺,你明白‘好好養著"的意思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