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一場好戲(第1/2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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還是太簡陋了。這樣的服化道想讓兩人一鬼相信自己還是太勉強了。斯伶對著自己身上比劃了半天,還是下不去手。
帶著傷遇上他們,固然會大大提升自己說辭的可信程度,但同時也意味著削弱自己的戰鬥力。後面無論再發生什麼,她的勝算都要首先把自己的身體狀況放在第一位。對付白毛狒狒尚且全身而退,為了一場戲自殘,實在是過於強人所難了。
她又一次揉了揉亂蓬蓬的頭髮,在原地打轉的樣子像極了動物園裡的猴子。
還是在偽裝一下藤蔓吧,斷口被強行塞進去三枚積分,正慘烈的滴答著汁水,似乎在抱怨斯伶的殘忍。
成片的藤蔓環繞過來的確讓人難以招架,現在只剩下這一根,怎麼看它都很難顯得有足夠的殺傷力。尤其現在不能在上面留下過多的痕跡,她要偽裝成被襲擊的柔弱女子就更加減弱了可信程度。
正在她覺得自己準備做的漏洞百出之時,遠處傳來了爭吵聲:“有多冷?一定要點火取暖?我怎麼不覺得?趕快把火滅了。你們到底像不像贏?不然我自己一個人走好了。帶著兩個拖油瓶!”
“張祈,你先別生氣,已經這樣了,難道咱們還要滅了篝火等到後半夜嗎?”
“算了算了,滅掉就是了,反正本就是等你等太久才點火取暖的。”緊接著就是一陣噼啪的聲響。
沒時間再猶豫了。斯伶最後只做了一件事,把斷口中的三枚積分又拿出來一枚。把藤蔓往樹梢上一拋,隨即開啟了雷陣——“啊!救命啊!”
“救命啊!”她吊在半空,喊得聲嘶力竭,遠處的火光卻逐漸黯淡下去。對方的爭吵聲也聽不見了。
這三個傢伙不是要跑吧?積分啊?!不要嗎?半截藤蔓本身脫離了大部隊就顯得有些氣力不足,又被她當成繩子蕩了半天鞦韆,此時勉強靠著她剛剛施的符雄起了一陣兒,但也不太禁得起折騰。
斯伶一激動,就把纏繞在樹梢那一端扯了下來。一邊大喊著救命,一邊像是催命鬼似的朝著剛剛火光的方向追了出去。
前面是三個人自己設的殺陣,後面是敵我不明的競爭對手和未知精怪。三人迅速滅了篝火,卻在往哪裡跑這一點上耽誤了時間。斯伶衝刺了一段,便能看見三個人的背影。
小子,想跑?讓你無處遁形!
“張祈?!張祈救我!”她拖著半截藤蔓,披頭散髮的一把撲倒面前三人。被拖了許久的藤蔓終於有了喘息的機會,毫不猶豫的把幾個人一卷。
不知道是被斯伶喊聲感染,還是被突如其來的東西纏住了腰身,剛剛樹下的那個男生大吼一聲,手起符落,朝著藤蔓直接出手。
半截藤蔓肯定是受不住這一擊。幾個人被綁作一團,姑娘抵在斯伶後背,男生正閉著眼畫符,斯伶直接上手捂住了“張祈”的臉,一邊給藤蔓加buff,一面扯住了男生的腰帶用力收緊。
現在,終於有人和她一起喊救命了。
替藤蔓擋住一擊,男生的救命喊的更大聲了——“救命啊!歐陽玉,你受傷了嗎?沒事嗎?救命……”。隱約還夾雜著抽噎。嚇哭的應該不是假張祈吧?扯住一個人成年男人的腰帶實在是很費力氣,斯伶不得不悄悄把揹包塞了進去,以此解放出雙手做更多事情。
她正執著於加固藤蔓的攻擊力,突然眼前一黑。
濃烈的樹葉的汁水味道鋪面而來。她記得那半根藤蔓好像沒有這麼長吧?這個想法一閃而過,她現在滿心都是擔心藤蔓受不受得住那三個人的攻擊。
轉身一把禁錮住企圖搞破壞的“張祈”,裝出一副試圖堅強的小白花,“張祈~”嘔——
活生生把嘴邊的“怕怕”嚥了回去。“姚書劍你媽的別給老孃抽抽噎噎,像個娘們似的!”剛剛摟住的“張祈”還在死命掙扎,身後又殺出個程咬金,這個叫歐陽玉的姑娘也不是個善茬!
斯伶再也騰不出手,只能大力朝著身側的樹猛踹了一腳。四個被綁作一團的人瞬間咕嚕嚕的滾了出去。
“別觸發殺陣!”假張祈喊了一聲,但另外三個人全都無暇顧及。兩條腿分別勾住了試圖減速的假張祈和歐陽玉。把自己扭的像是個要下鍋的麻花一樣,天旋地轉的滾遠了。
這根藤蔓好像特別爭氣,不僅沒能輕易斷裂,反倒纏繞的愈發緊了。
“刀割不斷啊!張祈,可以用什麼符?”歐陽玉已然放棄了和不爭氣的姚書劍對話,“雷符行嗎?”
“植物怕火,伱別動,我來。看著點別不小心觸發陣法。”假張祈說話滴水不漏,聽起來就像真的是在為團隊考慮似的。
哦,觸發殺陣。瞭解了,只要跟著假張祈,不斷壞他“好事”。就是最簡單的判別方法。歐陽玉猛的用力偏離了路線,躲過樹上貼著的一張封印。斯伶順勢一勾,還是將符帶了下來。儘管眼前的藤蔓遮蔽住了大片視線,耀眼的金光依然刺了進來。
她原本覺得假張祈一定是在陣法上動了手腳,但這樣盛大的金光的確是很像殺陣。
等等,剛剛她說什麼?刀割不動?歐陽玉真還在身後亂動,她抽出手向後一探,摸到的卻是一片極其鋒利的葉片和藤蔓。
是什麼原因讓藤蔓生長了嗎?心中咯噔一下,馬上摸出身上的匕首。
果然,割不斷了。下意識的送開了假張祈,去掙脫擋在臉前的藤蔓。剛剛重見光明,便看見假張祈一臉戲謔的看著自己。
“怕怕……”她眨巴眨巴眼睛,下一秒就哭了出來。手下卻半分停頓都沒有,直接用樹葉劃破手指,在樹藤上畫了一張火屬性的符籙。
藤蔓猛地瑟縮了一下,卻沒了後續。“自己的血可不要隨便用。對付這種東西,得不償失。”假張祈一臉戲謔,故意讓她看清他手下的比劃。
他畫了一張一模一樣的符籙。藤蔓瞬間四散。
就像江正興說的,斯伶是半路出家,又沒有像樣的系統學習過,畫出來的東西多半是憑直覺的東拼西湊,就像是用鞋帶兒攢起來的腳踏車,雖然能跑,但絕稱不上優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