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章 一點糾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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先是回到寢室把錢包拿上,再打電話聯絡了搬家公司,時間約在了傍晚。飯也沒吃直接往蔣樺家的小區進發。沒先到利用方牧之的長相冒充蔣樺的計策格外順利,他們在路上找了一家開鎖公司,在物業登記之後順利的開啟了蔣樺家的房門。
斯伶一把握住門邊,暗暗用力,把大門從開鎖師傅手裡搶了回來,這種接地府的裝修風格,要是讓怕開鎖師傅看見,估計他轉頭就會去報警。
好在師傅也沒想太多,笑眯眯的客氣道:“下次可別忘帶鑰匙了。讓女朋友和你一起等著,多不好。”
“多謝師傅了!”斯伶一直等到師傅的電梯下了兩層,才回頭把門拉開。心裡想著說不定方牧之能發現什麼有用的資訊。
她怔在門口,揉了揉眼睛。完全不敢相信,屋子裡被收拾妥當,完全不是她那天看到的樣子。天花板上甚至沒留下一塊膠條,沙發,茶几附近也完全看不出灰塵印字。
怎麼會呢?
她記得那些紅白相間的裝飾大部分都是紙製品,不會一點印記都沒有。鄰居說根本沒人來過。秋姐也說找到他們倆的時候沒看見客廳有什麼異樣。她甚至懷疑是自己產生幻覺了。
她推開臥室門,厚重的窗簾遮蔽住大部分陽光。被子凌亂,好像是主人走到匆忙,懶得打理。
斯伶在屋子裡頹唐的轉了兩圈,突然想起來了什麼,拉著方牧之兩眼放光:“娃娃不見了!有一個人形抱枕,唔,大概有這麼大。”她踮著腳,對著方牧之的頭頂比劃了一下,“你知道嗎?可以抱著睡覺那種。”
他點了點頭,越過斯伶往屋子裡走去,就在斯伶以為他發現什麼了的時候,方牧之慢悠悠的說了一句:“我也可以抱著睡覺。”
方牧之撩撥一句,她的腦子就要宕機好久。說不上是一片空白,還是填滿了粉絲泡泡,原本抿著嘴唇才能壓住的笑容,逐漸從臉上消失。
好像所有線索都斷了。
方牧之不知道從哪兒找到了蔣樺的身份證,“如果按照你說的,他當時靈魂在抱枕裡。身體則是去了醫院之後才不見的。我們可以分開找。比如招魂。”
她並非不信任方牧之的能力,也不是覺得這個方法有什麼問題,但就是隱隱約約的覺得不太舒服。
“我們去買一些香燭紙錢就可以。應該會很順利。屋子被收拾妥當不是一個好兆頭……”這回方牧之說了很多,斯伶卻一個字也沒聽進去。原本信心滿滿的狀態,不知道怎麼的在眼下就跟著萎靡下去了。
就像是信心滿滿的去參加馬拉松比賽,卻在某個路口發現路標旗幟不見了。她最初判斷事情和蔣樺有關的依據是什麼來著?是因為他和眼前的人長得像嗎?
“我去趟衛生間。”斯伶打斷了方牧之,砰的一下關上了門。開啟水龍頭,坐在馬桶上讓自己冷靜冷靜。
就像是被美色糊了眼睛,如果說噩夢應該想動物園發生的事情那樣,那她現在憑什麼說自己不是回到了現實呢?方牧之怎麼受的傷,又為什麼出現在香居,他隻字未提。而且小護士的異樣他應該很早就已經發現了吧?
總是像糊弄小孩子一樣,在她面前矇混過去。
斯伶洗了一把臉,她原本像讓方牧之撲卦問一問蔣樺的吉凶。終究還是沒能說出口,關於運勢,她倒黴了十幾年,對這東西真的太敏感了,蔣樺那種可以拖著女鬼進垃圾桶的體質明顯不會有危險。但方牧之會做出同樣的卦相嗎?
她不敢試探。
人和人之間的感情本就是脆弱的東西,疾病,謊言,都可以輕易把看似深厚的情感打的粉碎。尤醫生拒絕她來二院實習的時候就是這麼和她說的,人滿為患的新生兒病房,無人問津的孤寡老人,醫院裡太多生離死別,每一天都是對人性的考驗和詢問,醫生這份工作,不是懷著一顆救死扶傷的心就做的來的工作。尤其是她這樣心思敏感的性格,就應該多去接觸事情好的那一面,而不是尋根究底,對真相和真心苦苦相逼。
手機兀自響了一會兒,她按掉電話。看了看鏡子裡的自己,揚聲說道:“搬家師傅說他快到了。先陪我去寢室拿東西吧?”
“好。”他說。
……
走的時候斯伶沒有拿蔣樺家的備用鑰匙,和方牧之說的是沒什麼有用的線索,記著蔣樺生日就夠了。
在濱市活了十幾年,就覺得市區其實挺小的。樓下有5路公交直達宿舍。還沒到晚高峰,車上沒什麼人,路邊都是再熟悉不過的景色,街口家的文具便宜樣式又多,二樓裡是偷偷開辦的補習班。斯伶坐在靠窗戶的座位,和方牧之隨口閒聊,“你看前面那棟樓是不是風水不好?以前開過超市,飯店,私人診所,無一例外都是很快就倒閉了。後來好像被買下來開了教堂……”公交路過的時候院子裡雜草叢生,看著像是又倒閉了。
“乍看上去是路煞。也能破的,就是它這個大門可能要重新修,具體可能還需要參考內部結構。不過教堂應該沒問題。”
“那那棟樓呢?他家飯真的很好吃,也不知道為什麼就倒閉了。”
“你有沒有想過可能是你口味獨特?”
除了偶爾上車的乘客會有人沒有五官,就像是一個平常的週末,和喜歡的人同乘一路公交。每一句話都像是要刻在心裡,每一處細節都被電影鏡頭一樣捕捉,方便時不時拿出來回味。
她天南海北,說了很多關於自己的生活,方牧之就安靜的聽著,時不時逗她開心。只是避而不談自己的事情。他說想去嚐嚐那家倒閉了的飯館,去她指的籃球場打球,秋天的時候一起去看江邊的紅葉,有機會教她怎麼看風水。
斯伶突然就釋懷了,或許船到橋頭自然直呢,她這樣想著,和方牧之說:“一會兒再陪我回家一躺,家裡還有一些行李要拿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