撕心裂肺的疼痛來的快,去的也快。斯伶再緩過神來的時候,似乎並沒有過去多久。頭頂那輪水洗過一般的明月依舊明晃晃的掛在天上。

對面的九澤似乎沒注意到她的異樣,依然微笑著在說著一些沒什麼營養的情話。

她又不是沒照過鏡子,當然知道此刻的自己一定面如紙色,滿頭滿臉的汗水,“你也看到了吧?我有病,並不是什麼好人選。”

“我就喜歡你這種嬌弱的美人兒,而且我也說過,你身上的味道太特殊了,我很喜歡。還是你沒有仔細聽我能給你帶來的好處?嗯?”九澤站起來,身子緩緩的壓下來,居高臨下的掐住了斯伶的下巴。

僅僅是這樣看起來毫無攻擊性的動作,斯伶就已經承受不住,整個人像是隨時要被撕裂一般。

巨大的威壓如同漫過頭頂的水,別說是喘息,就連逃跑的慾望都被死死的壓制住。她覺得自己就像是一隻被蛇咬住的青蛙,甚至連掙扎都做不到。

直到此刻她才明白過來,前面九個“相親物件”並不是她以為的,被自己拒絕。他們被拒絕,是因為還有第十個……

在絕對的實力面前,所有的言語都變得蒼白無力,她每一次的試探都在此刻變成了笑話。從一開始,她就沒有過選擇的權利。九澤做這一切,不過是為了讓她覺得好過一些罷了。

雙腿就像是被抽乾了血液,一絲力氣也提不起來,但這並沒有阻止她迎著九澤的目光看回去,“家暴的話我要去哪裡報警?”

這是第一次,她看見九澤眸子裡有過笑意,“沒有地方報警。就得受著。”

隨著九澤心情的變化,身上那種絕對的威壓也逐漸沒有那麼讓人喘不過氣。她把全身的力氣都攢在一處,試著把手臂抬起來。

在九澤回過神來之前,同樣掐住了他的下巴。準確的說,這種調戲的掐,很快變成了使勁兒的拽。就像是小孩子鬥氣一般,她手臂越來越沉,只能靠著九澤的下巴作為唯一的受力支點。

“你現在也要想著家暴要去哪裡報警了!我們究竟是伱說的愛,還是相愛相殺,誰是石頭,誰又是玉,你可要現在思量好了。”她就像一頭小獅子,奶裡奶氣的威脅九澤,她有一天也會變成一頭雄獅,“還有啊,現在完全都是你說了算,承諾給我的好處就像是空頭支票。香君這兒怎麼連點保障都沒有的?”

九澤歪著頭,裝作很認真的思考了一秒,隨即勾唇一笑:“就是沒有。”

這樣明目張膽的賴皮讓斯伶有些惱:“或許,你聽過破喉嚨的故事嗎?”

九澤:?

“香——嗚嗚嗚嗚……”比鬥嘴更無賴的,就是捂嘴。她剛想更無賴的下嘴咬,就聽見九澤突然認真起來:“有血腥氣。別說話,我們換個地方鬧。”

斯伶的牙卻沒有絲毫停頓,她還是相信一隻千年老鬼的承受能力,“別動手動腳,互有所求就直接談交易。”

身子一輕,九澤還是我行我素的執意要換地方說話,臉上笑容卻更深了幾分:“原來你早就想好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