番外

楊芙很想趕快去到襄陽,然而看看碎成木屑渣渣的聖母廟,看看撿碎紙片的一眾華山小仙,尤其面前的小蝶,板著小臉,嚴肅道:“芙兒,你的半年假期已到。”

楊芙有些傷心,華山的公文再怎麼不著急,半年寬松時間就是極限了,只好對楊過擺擺手,痛心疾首地道:“你先去,待我辦完事,再回去。”

楊戩失笑,安慰道:“我跟你一起,這樣快得多。”

在華山小仙們撿的撿,施法的施法,重新抄錄的重新抄錄,歷經一個月,終於把之前的公文恢複完善了。

夜晚,楊芙把一張信紙拍在桌案上,把桌上所有公文打包,裝成包裹,提了往外走。

不遠處,楊戩牽著兩匹馬,沐著清冷的月光,從雲端落下,一匹紅色,是楊芙的小紅馬,一匹銀白,是楊戩的銀合馬。

楊芙遠遠奔去,撲在小紅馬身上,小紅馬挨挨蹭蹭著她,甚是親熱。

楊芙高興極了,親暱地揉揉它的耳朵,摸摸它的鬃毛,歡然道:“好久沒騎小紅馬了。”

楊戩接過她手裡行囊,掛在馬背上,閑閑地道:“你聲音再大些,小蝶可要出來逮你了。”

楊芙向他做個鬼臉,翻身上馬,笑道:“二哥,走吧。”

只聽兩聲清脆的“嘶鳴”,兩馬並馳著奔出,都是神馬,在高山峻嶺中,也如履平地,不過數日,便已來到襄陽城外的山坡上。

其時蒙古軍攻城,已有月餘,滿山遍野都是斷槍折矛、凝血積骨,想見戰事之慘烈。

楊芙望見這熟悉之景,不禁熱淚盈眶,說道:“我爹爹名叫郭靖,江湖上尊稱他為‘郭大俠’,便是敬他奮不顧身地助守襄陽,我娘親姓黃名蓉,為天下第一幫的幫主。”

“爹爹孃親,守衛襄陽,一守便是一生,一直到襄陽城破,他們二人寧可戰死城頭,也不撤退一步。”

楊戩深深望著她,她眼中含著淚水,臉上卻俱是驕傲之色,他不必詢問,便也知道,那時的她,一定會緊緊跟隨父母的步伐,也守衛在襄陽城裡。

她用非常鮮明堅定的情緒和語言,表達對他們的敬仰和推崇,卻從不曾提到自己做了什麼,付出了什麼。

楊芙忽而冷冷一笑,揚劍指向蒙古軍營中的一人,是一個身披紅袍、極高極瘦、身形猶似竹杆一般的僧人,正是蒙古國師,金輪法王。

“二哥,那人於我有大仇,他欺我年幼武弱,欺我娘身懷六甲,行動不變,害得我娘幾次動了胎氣,不得不在火海裡生子。”

“他還收我二妹為徒,哼,我外公一代武學宗師,我爹爹是當世大俠,我娘是丐幫幫主,輪得到他一個敵國國師來教嗎?”

“我們既要進城,不如先獻一份大禮,二哥,不用法力,想不想試試在萬軍從中取敵將首級?”

“有何不可?”楊戩饒有興致地道。

兩人把馬留在原地,趁夜,悄無聲息地潛入蒙古軍營,軍營內巡邏緊密,但兩人武功了得,無一人發現,過不多時,便到金輪法王帳篷外。

“刷”地一聲,帳篷劃破,兩人縱身入帳,楊芙也不偷襲,說道:“金輪法王,我倆來取你性命。”

等床上一道身影沖天飛起,伴隨著一隻金輪飛出,他也跟著猛撲而來,但是兩道寒光落下,剎那間,金輪破碎,那身影砰的倒地,鮮血染紅了床榻。

以楊戩和楊芙的武功,即便一人,金輪法王也不是對手,何況兩人合力。

楊芙望一眼,確認是金輪法王之後,將兩半金輪撿起,笑道:“瞧,我們的大禮。”

楊戩微微一笑,道:“進來時,我見東邊是糧倉,南邊有馬的嘶鳴之聲,我去東邊,你去南邊,如何?”

兩人一拍即合,分頭合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