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昨夜是他把王河揹回來的,也是他搶救的,當時王河的樣子,和死了幾乎就差一口氣的區別,除了左臂,身上還有幾處貫穿傷,腹部更是被夜魔抓的腸子都露出來了。

王河自然是不知道自己傷的有多重,一眼瞥見自己的橫刀和揹包都扔在角落的一張桌子上,也不管還紮在手臂上的輸液針頭,徑直走過去,拉開揹包取出食物就吃。

還是許醫生眼疾手快,一把摘下藥瓶跟了過去,就見王河揹包裡起碼四五人份的食物,就像是扔進了無底洞一般,被他幾口就吞了個乾淨。

也不管旁人被驚得目瞪口呆,王河意猶未盡的吧唧了幾下嘴,這點食物只是延緩了一點胃裡空蕩蕩的灼燒感,他把目光移到了許醫生臉上。

“請問……能給我拿點吃的麼?”王河有些不好意思,可這飢餓的滋味實在是不好受。

“呃……有……有有有!”許醫生像是剛回過神來,他還沒見重傷一天就能下地亂跑,胃口還這麼好的人,不免有點嚇著了。

“小靜,去拿點食物來。”許醫生連忙指揮文靜去準備吃食,自己則檢查起王河的傷勢。

“這……這不可能啊,怎麼一個晚上就……”

王河赤裸著上半身,下半身不知被誰套了一條肥大的短褲,身上纏滿了紗布,可拆開的紗布下,除了左臂,所有的外傷竟在一夜間長出了嫩肉,只留下顏色粉嫩的幾道傷疤。

“你是怎麼做到的?”許醫生情緒激動的問道,要知道普通人就這種傷,在末世的醫療條件雖不說是必死無疑,但沒有個半年幾個月的,不可能恢復到這個狀態。

“我身體好,呵呵呵,吃得多恢復的快……”王河也不知道怎麼解釋,看對方救了自己的份上,他也不打算隱瞞,準備稍後再詳細的解釋能力者相關的訊息,現在太餓了,他只想吃……

等文靜端來食物的時候,王河已經餓得受不了了,開始還稍微注意一點形象,當一塊土豆被他吞進肚的時候,他已經無法再保持矜持,狼吞虎嚥了起來。

許醫生和文靜兩人看著王河的吃相,忍不住後退了幾步,那猙獰的面容,活脫脫一個見著新鮮血肉的喪屍,左右開弓塞進嘴裡,連嚼都不嚼就吞了下去,吃的心無旁騖,忘情自我。

文靜躲在許醫生的背後,生怕這暴食的傢伙突然衝上來咬她一口。

其實這些食物並不豐盛,土豆、白米飯、鹹菜和幾根綠油油的青菜,還有一杯牛奶,看得出來他們平時吃的也不怎麼好,這杯牛奶和青菜,恐怕也是因為王河是傷員才特殊照顧的。

雖然食物不怎麼樣,但這量挺足,一大盆熱騰騰的米飯,拌了些醬油和不知道什麼動物的油脂,香氣撲鼻,還有蒸熟的土豆,也許是王河一開始的飯量把小姑娘嚇著了,文靜一口氣拿了十幾個。

一陣風捲殘雲,王河抹抹嘴巴,又看向許醫生,許醫蛇心領神會,轉頭看向文靜,文靜兩眼泛紅,淚都快下來了。

“還有土豆……其它的都吃完了……”

“都拿過來吧……”送佛送到西,許醫生也有些無奈,誰讓他心善救回來這麼個大肚漢,一口氣吃了自己半個月的口糧。

怪不得能憑一己之力殺掉一頭夜魔,望著王河那超乎常人的魁梧身軀,許醫生似乎為他的驚人飯量找到了藉口。

“那個……不好意思,我會還你們的。”

王河也為自己吃了人家這麼食物感到一些愧疚,想到那個便利店的倉庫裡還有不少食物,他準備一旦左手徹底癒合了,就把那裡搬空,全送給這位救命恩人。

“不打緊,不打緊,地裡的土豆也快成熟了,食物我們並不短缺,你安心養傷便是。”

許醫生擺擺手,表現的好像對此並不在意,王河卻從他的表情看出來些許的肉痛,他有些好奇的問道:“我在路過的村子裡看到很多便利店裡都有大量的糧油,為什麼你們不去拿一些回來呢?”

“唉!我當然知道哪裡有大量的食物,可是沒有兄弟你那身手啊,單單就說發現你的那個村子,少說也有一千多隻喪屍,白天喪屍的視力和普通人差不多,加上聽力超群,很難取得食物。”

許醫生喝了口水繼續說道:“只有晚上的時候,喪屍看不見東西,我們才能偷偷進去拿幾袋糧食,可是還要面對夜魔的偷襲,每次也拿不了幾袋米。”

“所以,我其實想向你討教一下,你是怎麼對付夜魔的,兄弟千里迢迢來到我們這裡,一定是經驗豐富。”

王河哭笑不得的撓了下額頭,苦笑道:“許醫生,實不相瞞,我也是頭一次遇到你們說的那個什麼夜魔……?

“怎麼可能,從河西到江北,一千多公里,竟是頭一次遇到夜魔?難道你都是白天趕路的麼?”許醫生不可思議的問道,在他眼裡,白天到處都是屍群,可比夜裡偶爾出現的夜魔危險的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