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河可沒李金鉤那本事,整理好裝備,摸著黑慢慢爬了下去。

趙娜緊隨其後,她雙臂箭傷還沒好利索,爬得慢,等她的這功夫,李金鉤已經把電梯撬開一條縫,在向外張望著。

趙娜一落地,踩著喪屍的屍體,就拿出手機開始打字。

“這裡沒有派人看守,只是用一些雜物堵住了,人質都在電梯右面的房間裡鎖著,平時也沒有人看守,不給吃飯很多人都沒力氣折騰,所以只在負五層到負四層每天輪流兩人在那裡站崗。”

王河點點頭,李金鉤加快了撬門的速度,門一開啟,王河就鑽了出去,輕手輕腳的開始疏通走廊。

剛通出一條縫隙,就讓李金鉤穿過去,望風戒備防止出現意外,自己則加快速度疏通,需要兩三個人才能抬的動各種傢俱雜物,被他一個人輕鬆搬開。

“這裡……”

趙娜舉著手機,在王河眼前晃了晃,就向右側跑去。

王河推開最後一個礙事的桌子,幾步跟了上去。

剛一右拐就看到一張破木頭桌子,桌子後面是左右排開的四扇木門,趙娜已經從桌子旁的牆上取下一串鑰匙,挨個開啟木門,王河走過去向木門裡看了一眼,頓時被眼前的慘狀驚呆了。

四個房間內都是些老弱病殘幼,每個房間大概6到9人,房間只有10平米不到,大部分時間人都只能坐在地下,連躺平的地方都不夠。

房間裡並沒有廁所,只能拉尿在地下,刺鼻的臭味充斥著整個五層,怪不得沒人看守,單是這股味道也沒多少人有勇氣一直待在這裡。

流淌著屎尿的地板上,放著兩個臉盆,就是這些囚犯平時喝水的器皿,至於食物,根本就沒看到有一點殘渣,幾個年紀大的已經餓得站不起來了。

所有人都只是麻木的看了看開啟的木門,連想出去的力氣都沒有。

“媽媽,媽媽,啞媽媽來了……”

一扇木門被開啟,這個房間裡都是一些孩子,有10幾個之多,最大的八九歲,最小的兩三歲,看到趙娜,孩子們馬上擁了上來,緊緊的抱住趙娜,眼神渴求的望著她。

據趙娜自己說,張興華嫌麻煩竟然把這些孩子都扔在了這裡,一口食物都不給他們吃,要不是趙娜心善,平時偷偷的給這些孩子帶點食物,這些孩子才堅持到了現在。

王河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才災變爆發一個禮拜,就發生這種駭人聽聞的人間慘劇。

這些畜生簡直連喪屍都不如,他已經到了暴怒的邊緣,瞳孔裡竟然出現藍紅兩色交替閃爍。

“其他人關在樓上,都是些青壯年,除了被他們用來淫樂的年輕姑娘,剩下的男人被他們天天虐待洗腦。

有的人受不了就加入了他們,不屈服的就關押起來,用來……用來和喪屍肉搏……供他們觀賞取樂……”

“你留在這裡照顧他們.”

王河放下揹包,把裡面的食物和清水都拿出來,大步向樓梯走去。

不一會李金鉤走了過來,沉默木納的臉上罕見的出現震驚和憤怒的表情,把揹包扔給趙娜,頭也不回的向電梯走去。

王河拼命的壓抑住心中的怒火,瞳孔裡藍光逐漸佔了上風,輕輕推開門,推弓搭箭,慢慢向上走去。

由於沒有電,可能也沒有收集到蠟燭,樓道里點著油燈。

一個午餐肉的金屬罐頭殼,裡面倒了些不知是什麼動物的油脂,一截布頭搓制的燈芯,昏暗的燈火,也僅僅是驅散了濃稠的黑暗而已,遠遠談不上照明。

一個守衛靠在負四層的樓梯欄杆上,面對著樓梯門,背對著王河。

負四到負三樓梯上堆滿了雜物,阻擋住了喪屍大軍,守衛與其說是看守人質,更多地還是預警來自樓上的喪屍威脅。

只是此時背對著樓梯不知道在防備著誰。

這裡只有這一個守衛,趙娜說每次都是兩人放哨,另一個守衛不知去了何處。

王河收起弓箭,抽出屍爪劍,切刀潛入,左手捂住守衛嘴巴,右手一劍抹了他脖子,守衛掙扎了一下,就軟軟的癱在王河懷裡。

將屍體輕輕的放下,沒發出一點聲音,王河稍微推開點門縫,向裡面張望。

透過門縫能看到裡面或玻璃,或陶瓷,或金屬的的器皿點滿了油燈。

三個打扮邋里邋遢,衣服上滿是油膩汙垢的人背對著他,躲在一張放倒的桌子背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