二叔!」

「二爺!」

見到王河的迴歸,眾人臉上不自覺的露出瞭如釋重負笑容,王河已經是整支隊伍的主心骨,可以說,沒有王河,這支隊伍早就已經全軍覆沒。

王河上前拍拍王衝的肩膀,看到隊伍裡面沒有減員,感到十分的欣慰,不過他馬上又憂心重重的望了望四周,周圍的環境對他來說十分的陌生。

除了隨處可見的田野,不遠處有一片樹林,隱隱約約還能看到幾處低矮的房簷,而王河現在最擔憂的,則是漸漸昏暗的天色。

冬日本就晝長夜短,而他們又多次繞路,躲避危險,這天竟是快要黑了,而夜裡,他們將要面對的,可是還有那讓人聞風喪膽的夜魔。

「二叔,這裡離農莊並不遠了,如果我們加快速度的話,大概半個多小時就能回到農莊。」也許是看出了他的擔憂,王衝在一旁說道。

「那事不宜遲我們趕緊出發吧!」王河沒有再廢話,為了不耽擱時間,趕緊催促眾人上路,車隊馬上向東北方前行。

頭車由王衝領路,路不熟的王河跟在了最後,車隊行進的很順利,而王和則隱隱有些不安,他那奇怪的預感能力一向很準,使得他不由得緊張起來。

伴隨著天色越來越暗,而農莊也出現在了眾人的視線裡,直到天色完全黑了下去以後,車隊也順利的到達了農莊入口,隨著大門的開啟,車隊裡的人都歡呼雀躍起來。

當王河最後一個駛入農莊,大門重新關閉的時候,所有人都鬆了一口氣,王河也不由得安下心來,然而那該死地不安,還隱隱纏繞在他的心頭,卻不知道這究竟是因何而起。

「回來啦!回來啦!我的兒啊!」

主屋門大開,一個衣冠不整,身上纏著繃帶,還隱隱些許滲出血跡的人,被人攙扶著急切的跑了出來,王河一看,這人不是王波,還能有誰?可是為何他是如此模樣?

「二弟呀!多虧有你啊!要不然老哥我……老哥我可不知道該怎麼活了。」王波先是抱住兒子好一頓觀瞧,又急忙雙手抱拳對著王河連連施禮,也許他也沒想到,王河真的能把兒子給帶回來。

「大哥!你怎麼搞成這個樣子?發生什麼事?」王河連忙上前攔住王波,同時對他這身造型不免好奇起來。

「是啊!父親,出什麼事了?這是誰幹的?」

可能是剛才太過興奮,行動激烈了一些,此時的王波站都站不穩了,身體微微一晃就向後倒去,攙扶他的小弟眼疾手快,急忙向前一步墊在身後,讓王波整個人無力的掛在自己的身上。

王聰連忙衝上前去。一把抱住父親。哭得泣不成聲,王波纏裹的紗布下滲出來的血似乎更多了一些,他面如金紙,竟是虛弱的,連話都說不出來了。

攙扶王波的馬仔,連忙向王衝講起了事情的經過。

「少爺,昨天夜裡,來了一夥人,他們炸開院門就衝了進來,兄弟們倉促應戰,連武器都沒來得及拿,結果死傷大半,轉眼就被攻到了主屋,老爺他也中了兩槍……」

「怎麼會?我爹他……許志忠呢?他給我爹看過傷了麼?傷的要不要緊?」

「許醫生他……和文靜小姐都被那夥人給擄走了……」

「什麼?」王河聞言一驚,急問道:「這夥人什麼來路?向哪裡走了?」

小弟神色複雜的看了一眼王河,沒有回答,而是繼續對王衝說道:「領頭的人是金敏……」

「什麼?這個混蛋,我父親對他不薄,他為什麼要這樣做?」王衝一聽,氣得咬牙切齒,對他們父子來說,這無疑就是背叛。

「金敏他說,他是……他是二爺的人……」

小弟又看了王河一眼,繼續說道:「他打傷老爺之後,就把許志忠和文小姐都抓了起來,說他的大哥,也就是二爺,被老爺逼著去水塘送死,他要老爺交出鑰匙,否則就讓倆人陪葬。」

王河總算明白這種不安是哪來的了,剛修好的大門,空氣中瀰漫的火藥味,還有自從進入農莊大院後眾人看向他的神色,也許是累了一天的緣故,他並沒有第一時間覺察出來。

「丁三呢?我父親受傷,他去了哪裡?」王衝雙眼通紅的回頭瞪了一眼王河,又問起了一直沒看到的丁三的去向,表現的倒是十分的理智。

「三爺為了保護老爺,也中了一槍,不過並無大礙,也全靠三爺,我們才抵擋住了攻勢,要不然被擄走的就是老爺了,無奈之下金敏才劫持了許志忠和文小姐,三爺投鼠忌器,怕誤傷了他們,只能看著他們撤走,然後帶著人追上去了。」

王河目光閃爍,腦子飛快的盤算著,他此時倒是一點也不擔心對自己的誣衊,而是快速的分析著這件事來龍去脈。

「老爺剛才還說,二爺是他拜把子的兄弟,絕對和金敏無關,至今未歸肯定是水塘比較棘手,耽擱了而已,等二爺回來了,金敏的謊言不攻自破,如果真是二爺的手下乾的,二爺是不可能回來的。」

聽著小弟的話,王河心裡嗤笑一聲,王波這老傢伙可不傻,派十二個人盯著自己,自出了這大門,只要他王河和任何人接觸,或者表現的引人懷疑,恐怕同行的十二的人早就動手殺他了。

「這夥人是夜裡幾點動的手?」王河突然發問,小弟一愣張口回道:「夜裡三點……」

「大門站崗的人呢?」

「死了……」

「怎麼死的?」

「被人抹了脖子,一擊致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