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多數人是沒有資本去光顧這些生意的,也有一些土豪一般的人,隨手丟一把子彈,或者幾個肉罐頭,買一些吃食哈哈大笑的丟給身邊的奴僕,或者駐步在人販子那裡,為一個看上的奴隸大把大把的撒著子彈。

這些人鮮衣怒馬,帶著大量的隨從跟隨,從腰間鼓鼓囊囊的凸起就能看出,都是些隨身帶著武器的保鏢護衛,其中有沒有能力者不好說,但從個別人的行為舉止來看,有!且不少。

不過這也不難理解,在那些人跡罕見的小街小巷裡,王河已經看到了好幾起謀財害命的事件,單是財物被搶都算是幸運的,還有被打到半死,插上木棍兒,直接扔到人販子那裡賣掉的。

這裡到處都是無法無天的混亂,一切都是以資源和實力說話,上位者談笑間就互相達成某種利益交換,下位者神色匆匆,只為生存忙碌奔走。

王河四處觀望著,他的樣子很快就引起了許多人的注意,但大多數人瞥一眼就移開了麻木的目光,還有些人則是打起了不懷好意的注意。

「這位大哥?新來的吧?」一個長相白淨,斯斯文文,有點小帥的年輕人湊了過來,他這種長相,加上禮貌的行為舉止,是很容易讓人產生信賴感的型別。

王河一副憨厚老實的模樣,有些沒見過世面,手足無措的用微笑回應的點點頭。

「大哥!你這樣可不行啊,你沒發現有幾個人盯上你了?」年輕人湊近了低聲說道:「這可是很亂的,你這樣老實巴交的樣子,小心被人吃的骨頭都不剩。」

年輕人看似好心的提醒了幾句,四下一掃,摟住王河的脖子哈哈一笑高聲說道:「表哥,來了也不提前說一聲,我好去接你啊!」

王河還是一副迷迷糊糊的模樣,但精明的他早已發現,周邊有許多人露出一副獵物被搶的懊喪表情,同時有幾個人個人有意無意的打量著這裡,在慢慢的靠近。

年輕人壓低了聲音說道:「我是在救你,剛才已經有好幾撥人盯上你了,現在快跟我走,我家就在前面那條巷子,有話過去再說。」

說罷,就急急忙忙的扯上王河就走,要不是後者還推著一臺摩托車,說不定已經拖上就跑了。

王河見他表情緊張,似乎真的有人要對他們不利,也不廢話推上摩托,氣喘吁吁的跟在後面,拐進巷子裡,不少人看到他的樣子,輕蔑的搖頭一笑。..

進了巷子,年輕人停在一戶人家門口,掏出鑰匙就慌慌張張的把王河招呼了進去,然後轉身鎖住了門,這才驚魂未定的拍拍胸口:「幸虧跑的快,大哥你知道不知道,剛才差點就沒命了。」

「怎麼會?這不是軍事管轄區麼?還能當街搶劫不成?就沒有人管嗎?」王河扶著車,喘著粗氣,看樣子剛才的推車跑動把他累壞了。

「你這歲數了,咋還這麼天真……」年輕人不屑的瞥了他一眼,拖過張小板凳,一屁股坐下,過來人似的教訓道:「這又不是太平盛世,什麼都是拿實力說話的,軍隊?軍隊自己都顧不上,還管你?」

年輕人向後靠了靠,露出腰間的武器笑道:「軍隊只管提供底盤接納流民,保護整個外城防範喪屍,當然這也不是免費的,是要交稅的,至於其他的就靠自己想辦法解決了。」

「交稅?」

「是啊,你進城前沒交東西嘛?武器、彈藥、食物什麼的。」

「交……交了,一把手槍,幾十發子彈。」

「這麼多啊,夠三人的份了。」年輕人驚訝道。

「啊?我好說歹說全交了才讓我進來的,這是騙了我了?」王河一聽氣憤的跺腳,一副心疼至極的樣子。

「誰讓你是新來的,這些守衛就是坑你們這些新人,要不然怎麼撈油水?」

「那……還能要回來麼?我一個人掏三個人的費用,這也太……」

「想什麼呢?吃進去的怎麼可能給你吐出來,那是稅,進一次交一次,下次多說說好話,說不定能少交點。」年輕人手肘壓在膝蓋上,玩味的望著王河,手指有意無意的在腰間的武器上來回的摩挲。

「進了城也不是就萬事大吉了,你也看到了,這裡面什麼都要錢,吃喝拉撒,衣食住行,你就是喘口氣都得拿子彈買,你有麼?」

王河大驚失色,掏出一根香菸敬給年輕人,懇求道:「我就那麼一點東西,都給門口的守衛拿去了,真的是啥也沒有了,幫幫忙,給哥哥指條明路。」

年輕人接過煙,貪婪的望著煙盒裡僅剩的幾支,王河馬上會意,將煙盒塞進了他的手裡,還陪上一個大大的笑容。

年輕人把煙盒塞進兜裡,慢悠悠的站起身說道:「唉!誰讓咱有緣呢,來,你把你身上東西都掏出來看看,換點子彈,先解決了食宿的問題,明天我給你找個差事。」

「哎!好好好!」王河也真聽話,從善如流的將身上所有的東西都掏出來擺在面前的破木桌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