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概用了一上午的時間,在溫麗的指引下,王河一行人就到了湖中島的附近。

這裡屬於城市的邊緣,這座湖一直被附近村民承包用來飼養水產的,湖中有座島,風景秀麗,當地為了增加財政收入,乾脆填湖造路,硬整出來個半島,收取門票,賺了不少錢。

因為附近人少,加上喪屍厭水,災變的時候很多附近的村民就跑到了島上避難,這裡有水源,湖中也不缺食物,倒是個不錯的避難所。

可後來,越來越多的人來這裡避難,食物也就出現的了短缺,下水捕撈水產也不夠這麼多人吃,一開始還好,畢竟水源充足,出去收集食物回來即使吃不飽,多喝點水也不至於餓死。

但是隨著人口的增加,越來越多的問題出現,首先是排洩物,半島上修建有公測,人少的時候,還勉強夠用,人們也去湖裡打水沖廁所。

但是人多了以後,每天廁所根本排不上隊,人們實在憋不住了,就隨便找個地方解決,久而久之整個島臭氣熏天,就連廁所也沒有人再去沖水打掃了,甚至連湖水裡都漂浮著讓人噁心的排洩物。

生存空間的壓縮,終於導致了積壓許久怨氣爆發,加上時不時發生盜竊、欺壓、勒索等等各種問題,人們也從口角,轉變成了毆鬥。

不是沒有人去組織和維持秩序,但人微言輕,別人憑什麼聽你的?於是相熟的人,同鄉的人,開始拉幫結派,只為了能將別人踩在腳下,謀取更大的生存空間。

開始還保持著剋制,但為了生存下去,人們開始拋棄固有的法制和道德約束,武力成了權利的代名詞。

狼眼就是這個時候來到湖中島的,他帶領著幾十個兇惡的囚犯,手持著武器,幾乎是在一天之內就證明了自己的權利,遺憾的是,島上還有一群因他的到來,而團結起來的人。

普民會。

狼眼站在自己的房屋前,這是一個用高階房車改造的屋子,是整個島上最豪華的住宅,死了四個弟兄才拖回來的,房車就固定在島上最高的地方,可以將整個島的風光盡收眼底。

喝了一口杯中的水,抽一口手裡的雪茄,狼眼俯視著島的東北側,他從來不喝湖裡的水,因為即使煮沸了,都還有一股排洩物和死屍的味道,他怎麼可能和那些底層的賤民喝一樣的水呢?

如今最早反抗他的那幫賤民就住在島的東北側,他們在那裡挖坑漚肥,種植蔬菜和任何可以充飢的食物,他們就像是打不死的蟑螂,無時無刻不在他的眼皮子底下晃悠,噁心著他。

「還有那幫該死的學生,當初他們剛上島的時候,要不是老子施捨他們食物,他們能活到現在?居然就因為玩了兩個女學生,就敢和那幫賤民勾搭在一起,該死的吳青……」

狼眼忿忿的將剛剛點著的雪茄摔在泥地裡,厚重的橡膠鞋底狠狠地碾了上去,像是要碾碎所有和他對著幹的臭蟲,根本不在乎那雪茄是用十二條人命才換回來的奢侈品。

聽說溫麗還沒有找到,一想到吳青那氣急敗壞的樣子,狼眼心裡就一陣暢快,可惜了溫麗那個浪貨,他可是眼饞了很久了。

也不知道吳青這個蠢貨在哪得罪了這幫亡命徒,白天踩了點,晚上就來綁人,可憐了王二狗了,被這幫子愣頭青不分青紅皂白的給打成了篩子。

島上所有人都認為是吳青的對頭下的手,要不是有人認出來領頭的人,正是白天進島踩點,被王二狗差點給逮了的傢伙,吳青還真懷疑是狼眼下的手,可王二狗也死了,狼眼再狠,也不至於殺自己的得力手下做戲吧。

要說這吳青的腦子還真好使,總是能搞出來點實用的小東西,而且每次出去都能搞不少食物回來,要不然,就靠普民會的那些蠢貨種田,這幫賤民早就餓死了。

這島上三分之二的地盤都是他狼眼的,靠那僅剩的一點土地,能有個塞牙縫的收成,就算不錯了。

快了!再過幾天,那三分之一的地盤就也是我的了,以後就是我一個人說了算,到時候,把你們這幫不知好歹的東西,統統餵了喪屍。

狼眼正計劃著美好的未來,一轉頭就看到島上來人了,一共六個人,五個從來沒見過,生面孔的男人,旁邊那女人倒是熟的很,狼眼背地裡沒少意Yin,正是被綁走兩天的溫麗。

這娘們居然回來了!

被五個沒見過的陌生人送回來的,不過這島上人這麼多,狼眼不可能全都見過。

「去查查這幾個人的底細。」

「是!狼爺!」身旁的手下雙手抱拳行了個禮,轉身走了下去。狼眼的那隻傷眼,眼皮子微跳,看向那五個男人,像極了一隻擇人而噬的狼。

有溫麗帶路,丁三等人當然是不需要交什麼費用,大搖大擺的就跟著上了島,也沒有過多的停留,徑直就向江北幫的所在地走去,那是用木板、塑膠布搭起來的一片窩棚區。

這地方雖然破爛,但私密性還算不錯,窩棚之間都用不透明的塑膠布遮了起來,從外面根本看不到裡面的情形。

窩棚區的深處,是一個用磚頭壘起來的房子,房頂也是鋪著厚厚的氈子,一個瘦高的男人正望向這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