變異鼠的慘叫聲極其刺耳,隨著掙扎,鮮血泊泊的流了一地,周圍終於有了一點點不一樣的氣息,血腥味在四周開始瀰漫,連空氣都似乎變得黏稠了起來。

黑暗開始躁動了起來,一道道黑影飛快的閃過,寂靜無聲,卻帶起陣陣腥風,在火焰投射在黑暗中飄渺的光影上,驚起層層波瀾,每一次火影的抖動,似乎都有一隻猙獰的怪獸在伺機而動。

慘叫的變異鼠,突然安靜了下來,似乎是察覺到了大限將至,它們忍著疼痛,拼命扭動著身體,向周圍的障礙物尋找著可以藏身的庇護所,有的乾脆在原地瑟瑟發抖,好像嚇傻了,也好像認命了。

一切又恢復到了之前的寂靜,彷彿進入了某種詭異的僵持,都在等待著按耐不住的那一方,率先露出破綻。

“吼!”

也許是新的誘餌太過誘惑,一道黑影忍受不住飢餓的煎熬,以極快的速度一閃而出,撲向拼命求生的變異鼠,然而這道黑影剛剛掠過,就被一支箭狠狠的帶起一個跟頭,釘死在一旁的廢棄汽車上。

牌樓上,王河點燃四支提前準備好的鋼箭,向四個方向射去,隨即火焰蔓延開來,一道火牆從四個點燃起,迅速回合到一起,形成一個巨大的火焰包圍圈。

這是他早就佈置好的陷阱,不是怕這些記仇和不知恐懼的夜魔逃走,而是為了能看的更清楚。

燃起的大火,將周圍照亮的如同白晝,不下上百隻夜魔,憤恨的注視著王河,畢竟這些傢伙智商並不低,第一時間就知道了,站在高處睥睨著它們的,才是真正的對手。

一瞬間,夜魔向著牌樓衝刺而來,王河的箭也瞬息而至,短短的幾秒鐘,就有十多隻夜魔中箭而亡,但夜魔的數量太多了,很快就包圍了牌樓,開始向上攀爬。

王河全然不顧腳下攀爬的夜魔,像一座彈藥無限的炮臺一般,向著四周盡情發射著炮彈,不過二十秒的時間,上百支箭被射了出去。

來不及去檢視自己的戰果,兩隻夜魔已經爬上了牌樓,王河收弓抽矛,反手捅死一隻,腳下一掃另一隻也跌落而下,順帶著砸下去好幾只還在攀爬的夜魔。

隨手一甩,牛骨矛脫手而出,直直向下穿死兩隻夜魔,王河左右開弓,一包短槍投矛被擲了乾淨,牌樓的兩個立柱上,正在攀爬的夜魔也被清理一空。

一時間周圍安靜了下來,上百隻夜魔竟是在不到十分鐘被殺了個乾乾靜靜,如果那天在防空洞手裡有這麼多箭支的話,那三十來只夜魔豈能讓他重傷,甚至險些命喪當場。

不過,急速射擊也是有一定代價的,以每秒近六支箭的速度,狂射二十多秒,手臂的負擔很大,饒是以王河的力量,此時也是痠麻無比,胳膊有些脫力了。

戰鬥並沒有結束,這些夜魔比起防空洞的那些要反應迅速的多,顯然許志忠的手術,一定程度上影響了夜魔的反應速度和應變能力,因此幾隻中箭的夜魔要麼避開了要害,要麼用手臂或者同伴擋住了箭。

雖然也都受傷不輕,但一時半會還沒有斷氣,它們在片刻的安靜後,忽然齊聲嘶吼起來,像是受傷的孤狼,在呼喚著狼群和狼王。

王河任由它們嚎叫著,開始檢查剩餘的武器,箭支還有大概八十多支,短矛二十多柄,還有二十多隻牛牙製作的飛鏢,以及一面牛頭骨盾。

這骨盾在他出發去水塘時,就帶在了身邊,工匠們還貼心的將骨盾設計的能夠安裝在摩托車的車頭上,可後來在對付變異蚊的時候,骨盾一直沒有用武之地,也就被丟在了摩托車上一直沒有使用。

這次出發前,王河還是把骨盾帶上了,畢竟難以預料會遇到什麼樣的怪物,而且在彈盡糧絕的情況下,牛頭骨盾也不失為一件趁手的兵器。

就比如在此時此刻,火圈外傳來一陣夜魔的嘶吼,像是回應受傷夜魔的吼叫,那聲音雄壯渾厚,有著其它夜魔所沒有的瘋狂與暴虐,那巨大的吼聲,蓋過了所有的聲音。

隨著吼聲的出現,無數只夜魔躍過火焰,疾奔而來,數量竟然與剛才相差無幾,它們踏過同伴的屍體,再一次圍上了牌樓。

上百隻,並不是一個小數目,試想一下十幾二十個人站在一起的畫面,就已經有了擁擠的感覺,何況上百具屍體堆積在一起,這大大的阻礙了夜魔的速度。

這也給了王河機會,他沒有再一次開始速射,肌肉的疲勞和箭支的數量也不容許他再一次施展這個技術,王河開始了點射,雖然也是每秒大概兩到三箭的速度,而且每一箭都爭取射擊到多個目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