深處是一條狹長的隧道,作為緊急逃生通道,這裡竟然連一盞燈都沒有安裝,可王河現在雖然感官有了極大程度的提升,但依舊沒有夜視眼。

他身上也沒有一點能照明的工具,多功能作戰服,戰術馬甲,口袋倒是不少,但王河為了裝一些硬碟,資料的之類的東西,把裡面原來裝的工具都扔掉了。

他怕口袋太過鼓鼓囊囊的,很容易引起林家的注意,沒辦法,只好摸黑趕路。

王河之前是個非常怕黑的人,經過這麼長時間,遇到太多需要黑暗中處理的事情,他慢慢的對黑暗恐懼症有所克服,但是要說完全沒有影響那是不可能的。

不過,像之前那樣在黑暗中驚慌失措的嚴重情況倒是也很少再有,尤其是跌入地縫的恐怖經歷,那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和屍王步步緊逼的追殺,讓他學會了在黑暗中保持冷靜。

用匕首在隧道的牆壁上挖下一些磚石碎塊,王河一邊行走,一邊投擲石塊,用聲音來確定前方的道路,石塊砸住牆壁和落在地面的聲音還是很好區分的。新

苗刀在地面左右的橫掃,防止有障礙物絆腳,他用最快的速度穿行在黑暗中,其實這條隧道並不算太長,只不過黑暗讓人覺得彷彿經歷許久才走到了盡頭。

隧道的最遠端,終於出現了一片星星點點的亮光,看上去像是一扇緊閉的大門上,沒有規律的鑽了許多小小的孔洞。

王河加緊了步伐,在離那一片光點越來越近的時候,黑暗中突然有人低喝道:「誰?」

聞聽王河沒有回話,是敵是友都搞不清楚,盲目回話怕是要挨槍子,他深吸了幾口氣,試圖讓自己呼吸喘勻,以方便在黑暗中繼續潛伏下去,結果卻因為一口煙痰,發出了「嗬嗬」的聲音。

「父親?!!」

黑暗中,有人驚喜的喊道,隨著一道亮光照來,那人繼續問道:「父親!就你一個人嗎?叔父呢?」

「不對,他不是……」對方並不是一個人,燈光一閃就有人發現了不對勁,可是已經晚了,王河已經順著燈光的來源,一箭射去。

「啊!……唔……」一聲短促的慘叫,接著就像是被人捂住了嘴巴,再難發出一點聲音,電筒來不及熄滅,被摔到了地下,耀眼的燈光後,兩個人影向黑暗中躲去,其中一個掙扎著被另一個拖走。

王河當下就要追擊,然而在電筒的照射下,腳下似乎閃過一絲反光,謹慎的習慣,讓他遲疑的停下了腳步。

沒來得及蹲下仔細觀察,王河一個閃身躲在了黑暗中,果然,幾聲槍響,剛才所站的位置掀起一排塵埃,稍微慢一點,就會被子彈打中了。

黑暗中火舌閃爍,抬弓搭箭,又是幾箭射去,在黑暗中對射,他其實是佔據有利的一方,弓箭不會有火光,聲音也微乎其微,不是聽力極其敏銳的人,根本不可能察覺。

可是這幾箭竟然如石沉大海,沒有射中目標的聲音回饋,只有極其輕微的聲音,像是射進了一灘沙土之中。

看來對方是邊移動邊射計,否則按照王河的射速,不可能沒有命中目標,但是居然沒有聽到一點腳步聲,槍手要麼是速度能力者,要麼就是有什麼特殊的手段。

不過他首先就排除了速度能力者,黑暗是速度能力者最好的掩護,他們普遍有夜眼,所以熄滅手電,依靠黑暗的掩護,進行近戰偷襲才是首選。

而對方沒有去熄滅電筒,而是像這樣遠端射擊,只能說明對方沒有能力在被箭支射中之前收回電筒,所以絕不可能是速度能力者,那麼就一定是有其它的手段。

不出所料的話,對方下一次攻擊一定是用槍支打滅燈火,因為只需要反推一下,就能判斷出王河是不具備夜視能力的,否則不會在手電打

亮後才用弓箭射擊,也不會在槍火閃動後才反擊。

果然如他所料,對方几乎不帶一絲猶豫的對準了電筒開槍,唯一的光源被就此熄滅,瞬間,隧道里恢復了伸手不見五指的黑暗,雙方也很默契的不再發出一點聲音。

王河屏氣凝神,仔細聆聽著,對方顯然意識到了所有的可能性,用某種方法遮蔽的所有的聲音,就連隱約的呼吸和心跳聲也聽不到一絲。

要知道他的聽力雖然達不到李金鉤那麼靈敏,但目測剛才與手電的距離不過十幾米,距離光點不超過三十米,雙方的距離肯定不會大過這個範圍,王河還是有自信在這個距離聽到所有聲音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