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個安裝著單向鏡的房間內,楚君和李修兩個人正透過單面鏡在看房間裡面的一個人。

那個監獄一般的房間裡面,牆壁、桌子、椅子、床,甚至連床單和杯了等東西都是黑色的。

裡面的人坐在椅子上,盯著桌子上的茶杯,嘴裡面念念叨叨也不知道在說些什麼,聲音太小,根本聽不清楚。

李修和楚君這邊看了半個多小時,那人就這樣盯著杯子唸叨了半個多小時,除了身體像是帕金森病一樣怪異的搖晃著之外,他連站都沒有站起來過。

“楚先生,他一直都是這樣子,除了吃喝和睡覺的時候,他一直就這樣。”陪同楚君的紅沙城官員笑著說道。

“我們能進去和他聊聊嗎?”楚君問道。

“當然,不過他瘋瘋顛顛的,也聽不懂人話,交流上恐怕有些困難。”官員說著把李修和楚君帶到了那個房間的門前,讓人開啟了鎖著的房門:“兩位請。”

李修和楚君走了過去,那人卻毫不理會,還是坐在桌子前面念念叨叨。

“阿帕,有人來看你了。”官員衝著那人喊了一聲,那人還是沒有反應。

“楚先生,真是不好意思,他就是這個樣子,你們想問什麼就問吧,運氣好的話,也許他會說上兩句亂七八糟的話,運氣不好,他連理都不會理。”官員說道。

李修和楚君對望了一眼,李修走到了那人的旁邊,打量著他的長相。

也就是二十多歲的樣子,長的挺清秀一個小夥子,可是在他的眼睛中,李修卻看不到一絲年輕人應該有的活力,只看到了空洞、死灰和深深地恐懼。

李修沒有開口問他什麼,只是蹲下來靠近了聽他在唸叨什麼。

“一億八千九百六十四萬七千七百六十四……一億八千九百六十四萬七千七百六十三……”

李修聽清楚之後,發現他就是一直在數數,一個數一個數慢慢的數,按照他的速度,數這麼一個數,得用十幾秒時間,而且間隔也沒有什麼規律。

顯然,他數的數字,應該不是用來計時的。

可是除了計時之外,還能有什麼用呢?他到底在數什麼?

李修順著他的目光望向杯子,那就是一個純黑的杯子,上面沒有一點花紋,也沒什麼東西能讓他數。

“一……二……三……四……六……”李修沒有問他什麼,而是嘗試著在他旁邊數數。

數了沒有幾個數,那人突然轉頭看向他,列開嘴笑著說道:“你數錯了……”

“我哪裡數錯了?”李修問道。

那人卻沒有回答他,轉頭看向杯子繼續數了起來,他的記憶力竟然出奇的好,接著剛才的數字繼續數了下去。

李修也接著自己的數字往下數,而且加大了聲音,他的聲音已經蓋過了那人的聲音。

可是那個人卻完全不受他的影響,依然自顧自的數著,李修聽了一會兒,發現他的干擾一點用也沒有,那人數的一點也不錯。

“一百零七……一百零九……”李修故意漏了一個數字。

“錯了……你錯了……”那人又轉過頭來,咧著嘴衝著他笑,笑的有點瘮人。

“錯了會怎麼樣?”李修問道。

那人卻不理他,又一次數了起來。

“先生,你可以試著問點別的,也許他能夠回答你也說不定。”官員在一旁笑著說道。

“不用了,我們走吧。”李修盯著那人看了一會兒,起身走出了房間。

“先生,真的不再問些什麼了?”官員有些疑惑地看著李修問道。

“不用了,他都瘋成了這個樣子,再問也問不出什麼。”李修看向官員問道:“之前他還有沒有說過什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