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來愛情這麼傷(1)(第1/2頁)
章節報錯
原來愛情這麼傷1)
大概高考和雨天如影隨形,似乎考生們的思路只有雨水才能洗刷清晰,於是,盡管今年的高考已經提前了一個月,在第二天中午還是噼裡啪啦的下了一陣雨。
身邊同學滿臉緊張,身上揣著巧克力,氟哌酸,拿著超大的水杯,坐在課桌前還是不住的深呼吸。文修遠天生泰山崩於前而巍然不動的性格,再加上胸有成竹,不緊張再正常不過的;漫兮則是心不在焉,失魂落魄外加渾渾噩噩,緊張不起來。他們靜靜的去學校,考試,回家,三點一線,與往日並無二般,除了路淑娟第一天早上問了一句外,身邊人竟是對此並不知情,自然不聞不問。
一中是全市中學理科的考點之一,每個考場三十個人,認識的沒幾個,舒朗的訊息漫兮刻意迴避,看不到他來沒來,圖個眼不見心不煩。
兩天四門課考完,剛出教學樓碰上隔壁考場的周寧,她笑盈盈的走上來。
“漫兮,考得怎麼樣?”
“沒什麼感覺。”漫兮不知道該如何面對不知情的同桌,心情複雜。
“沒什麼感覺就對了,說明不覺得難,肯定沒問題。”
漫兮扯扯嘴角。
“今天總算考完了,終於輕鬆了,你打算去哪兒玩啊?”
漫兮搖搖頭,嘴上忍不住就問出來,“你呢?現在你要等……他嗎?”
“誰?哦,舒朗啊,他沒來。”周寧詫異的回答,又馬上醒悟過來,臉上露出落寞的神情,但也只是一瞬便恢複了常態,“他忙得很,還不知道有沒有時間,要賺錢再還錢,說起還錢,我代舒朗謝謝你,要是沒有你,還真挺難的。”
“沒關系。”多麼諷刺,她幫助舒朗竟然要別人代謝,漫兮幾乎忍不住眼眶的漲熱,眼看到了校門口,便朝周寧揮揮手,“文修遠在等我,先走了。”
周寧故作了然的一笑,點點頭,“哦,快去吧,有空常聯系啊。”
當天夜裡,漫兮病倒了,高燒不斷,整個人呈現一種昏昏沉沉的狀態。她就那麼一聲不吭的躺著,直到第二天上午十點多,路淑娟進屋發現她還在睡,想著這孩子從來不睡懶覺,即使高考完了也不至於這麼不成體統。畢竟人家當主人的早已經露了臉,再不起恐怕不妥
她上前一看才發現漫兮燒得像一隻大蝦一樣縮在被褥間,問話也是牛頭不對馬嘴,這才著了急。跑出來沒敢驚動和客人喝茶的餘文慧,悄悄告訴了文修遠,一個電話,醫生馬上便到了。
檢查過後,並無其他症狀,只是幹燒,開了退燒的藥,掛了水,又囑咐多注意休息。
路淑娟一個勁的說:“這孩子雖說身子單薄,卻從小就少生病,這不輕易病的孩子一病起來熬人得很,不過個三五天是好不了的。”
文修遠在一旁束手無策,只當路淑娟說的有道理。
還真被路淑娟說中了,漫兮真的在床上躺夠一週才慢慢好起來。期間協助文修遠,馬馬虎虎的估了分,就連填志願也是她口述,文修遠代筆。
報志願是個教訓,填的躊躇滿志。大體分為以下的步驟:先選學校,選了學校選專業,選了專業選就業,選了就業還要選城市,再好的學校要是擱在大西北的風沙中也不願意去,不管羊肉串再誘人,葡萄再香甜,莫高窟文化底蘊再深厚。
漫兮倒是沒考慮這麼多,她報志願的宗旨很簡單,只要是本省的,最好是本市的,越近越好。不管學校好壞,以網上論壇中的綜合排名先後順序按著一本第一志願,第二志願,第三志願,二本第一志願等等,以此類推。一輪下來,從重點到三本,甚至是專科,幾乎將本省的學校全部囊括,連武警,公安之類的特殊院校也不放過。雖然以她的分數完全可以選擇更好一點的大學。
文修遠問她原因,她說不出個所以然來,也或者說她不願意深究其中的動機,她終究是一個怯懦的人。
文修遠倒是盡職得很,估分盡量做到一分不差,志願填好了讓漫兮過目了才送到學校。
等待錄取是一個漫長的過程,無所事事的時候,和舒朗在一起的種種畫面總會被各種各樣的情景觸發,然後第一時間跳出來。可能是正午時分照在文宅前面草坪上的炙熱陽光,可能是晚飯後吹進花房裡的一陣疾風,也可能是路過窗前拍著籃球三五結伴的高大男生……
毫無防備,毫無徵兆。
而等她回神時才發現臉上濕濕的,抬頭看天,晴空萬裡,並無刮風下雨。
其實並沒有特別傷心難過的感覺,只是不由自主。原來,狗血言情小說裡說的都是真的,流淚也可以成為一種習慣。
這種習慣變本加厲,讓她在陷入沉睡之後也不能倖免,於是路淑娟收拾房間之時不止一次的納悶,“最近這孩子是怎麼搞的,越來越大了怎麼反而開始睡覺流口水,看看這枕巾,整天都是濕的,以前沒這習慣啊,難道是高考後遺症?”想過之後又問漫兮,“你是不是老是睡覺姿勢不對啊,以後別老側著睡。”
漫兮無言以對,含糊其辭。
文良開始大規模拓展公司業務,聽說從傳媒轉到了娛樂,整天忙得團團轉,而餘文慧則因為丈夫身邊更加密集的年輕美貌的女子而無暇他顧。文修遠沒有像上次一樣去旅行,整天在文宅裡晃,那地方住起來寬敞,可真的活動起來也沒多少空間,他往往一晃就到了漫兮面前,讓她不勝其擾。
於是,有一兩次閑逛的文修遠路過聽到便接話,“路姨,那是你沒注意,阿兮以前就是這樣的,在我房間趴在桌子上睡著時,可比現在的情況嚴重得多。”
“哪有,你不要胡說。”看路淑娟瞪著自己,漫兮條件反射的反駁。
“沒有嗎?真的沒有?”文修遠抱著肩,意味深長的看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