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穎勉強的笑了笑,這笑容要多假有多假。

跟著週一山坐上他的車,心情有一種難以言明的變化。

她知道週一山與幽靈閣之間的矛盾已經不可調和,而她對聽風樓而言只是個可有可無的下人。

只要信真不說,不會有人知道她的生死。

而今週一山已經不再需要她留在聽風樓打聽訊息,所以她對週一山而言反倒是累贅。

這也是她剛才小心翼翼詢問的原因。

但週一山願意收留,她倒是感激不盡。

不久,汽車緩緩的停在別墅院內。

初穎問,“平常你就住這兒?”

“是呀,租的,想買來著可人家房東不差錢,不願意賣,我在隔壁已經重新買好一棟,還在裝修,先進來吧。”

大哥深夜歸來,寅真趕忙過來伺候,“周哥,回來了。”

“恩,這是初穎,帶她去客房休息,讓秦妖姬拿幾身女人換洗的衣裳給她。”

“秦姐出去了,我讓王阿姨拿吧,你跟我來……”

一會兒,王阿姨就來敲門了,“初穎姑娘,家裡只有這些衣裳不知道是否合身,你就先將就著用一下,如果不合身的話明天再想辦法。”

“好的,謝謝阿姨。”

路過的寅真則提醒,“不用對她這麼客氣,她幾天前還準備將這屋子裡的所有人都給毒死,她是聽風樓的老走狗。”

無心的寅真說完這話立即尷尬,因為周哥剛才說初穎原來也是聽風樓的人。

這等於說她也是走狗。

接過衣裳,初穎輕聲道句謝謝,然後就關門大吉。

此時寅真只好悻悻的走開,免得再得罪人家。

黑夜漫長,特別是離開聽風樓第一個夜晚,對初穎有著不同的尋常的意義。

穿著別人的睡衣,坐在別人家浴缸,睡著別人的床,這一切雖然陌生但很安心。

她舒舒服服的躺在鬆軟的大床上,有一種說不出的美妙。

這種興奮讓她一夜都沒睡著。

次日清晨,王阿姨做好早飯卻沒人起來吃,她又不敢去叫。

好在新客初穎起的早,下樓就聞到撲鼻而來的香味。

“阿姨,早餐做好了嗎?”

阿姨笑著說,“對呀,可他們都還沒起床,我又不敢叫,我這……”

初穎淺笑,“我也曾是聽風樓的人,不過昨晚以後就不是啦,話說你為何加入聽風樓?”

王阿姨驚訝,“你也是?”

“我就說來話長,我丈夫曾是律師後來認識這幫人,再後來幫他們打官司,前幾年意外死了,那時我才知道這個什麼聽風樓。”

“我丈夫死後,我才知道他欠下很多賭債,我需要錢就答應幫聽風樓做事,做保姆就是為了給他們打聽訊息,還有下毒……”

與普通婦人不同,說這些話時,王阿姨沒有絲毫內疚更沒有恐懼。

只是言語上稍稍沉重一些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