杜香蘭的生命正在流逝,週一山拿出丹藥她卻拒服。

「來不及了,我已經不再是那漂亮乾淨的女人,我無法面對自己更無法面對你,一山,就把我埋在你家桃園,那兒風景好,答應我。」

最後她連說話的力氣都沒了,週一山含淚答應,「好。」

能在死前見他最後一面,杜香蘭是笑著離開的。

次日,週一山對外宣稱杜香蘭因急症病故,訊息突然大家都沒辦法接受,但考慮到週一山的醫術,全村老小沒人懷疑。

鮑明回想前幾天杜香蘭就說身體不適,可沒想到竟然走的這麼急。

再想想她回來這兩天總是神情恍惚,看來她已經得知自己病重一事。

杜香蘭的後事,週一山一手操辦,婆婆和親媽都無法接受,但逝者已以生者還需生活。

辦完喪事,蘇雨寒陪在週一山身邊,溫柔的對他說,「我知道你很難過,家裡還有事情需要處理,我先回去上班,你不用擔心,初穎照顧我。」

「你留在下來陪陪叔叔、阿姨,還有周芸他們。」

週一山深情的凝視著著她,「對不起,最近事兒多,香蘭姐她……」

蘇雨寒一往深情,「我明白,這件事太意外,我也沒想到,原想咱們結婚再好好的請她呢,怎麼就……」

周芸的眼睛到今天依然紅腫,想起香蘭姐突然沒了,她就忍不住落淚。

呂秀英這兩天也茶飯不思,她百思不得其解,「怎麼人就沒了呢,說去城裡檢查不是說沒查出什麼毛病嗎?」

「這香蘭姐平常的身子挺好,什麼毛病突然就沒了?」

她一個人喃喃自語,管中宇就勸,「你也別想了,一山不說了嘛,香蘭姐的心臟一直不太好,加之她又忽視治療,所以才會突發意外。」

「可能最近天氣不太好,加重了病情。」

「這事兒,明天你不要在一山面前提起,他和香蘭姐關係不一般,你老提,他更難過,你沒看一山這幾天突然老了好些,昨天在山上看到他竟然有了白髮。」

「啊?」

晚上,週一山坐在杜香蘭的房間裡抽菸,一支接著一支,她的離開,對他打擊巨大。

叮鈴鈴……

孫七巧的電話打進來,讓他去小超市一趟。

小超市外那盞昏黃的燈還是週一山親上擰上去的,特別的亮。

孫七巧穿著黑色碎花裙站在門外,雙手環抱胸前,這是她今天參加葬禮的著裝。

見週一山朝這邊走來,她擠出一絲笑,「過來,喝酒。」

酒是好東西,喝上一杯再續一杯,一杯一杯又一杯。

幾瓶啤酒下去,孫七巧先不行了,把手搭在週一山的肩上傻傻的問,「你說,我將來死了,你會不會這麼給我辦一場?」

週一山拉著臉,「好好的,幹嘛要這麼說?」

孫七巧搖頭,「我就隨口一說你別放心上,我要嫁人了,小超市我準備請人打理或者直接兌出去。」

「好事,恭喜你。」

「沒有了?」

「還有什麼?」

「算了,你走吧,香蘭姐讓我轉告你不要難過,這一切都是她自己的選擇。」

該說的話,杜香蘭死前已經說的差不多,週一山也聽的差不多。

至於孫七巧要不要嫁人,週一山也無心過問,兩人雖然有過春宵夜夢,但那只是成年人之間的偶然,算不得什麼。

回到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