趙雪梅從菜地回來,發現李彪竟然從自家走出去。

她太知道李彪是什麼人,於是提著菜筐便衝進家,“一山,一山,李彪來幹什麼?”

母親神色慌張,週一山解釋,“沒事兒,地支隊老梁說咱家桃園下可能有鐵礦。”

“我把他請過來重新勘測,發現下面只有石頭。”

母親問,“他來不是為了桃園嗎?”

說起桃園週一山便一肚子火,“如果不是他從背後慫恿,咱家桃園怎會搞成這樣,算了,明年再種吧。”

“錢的事情?”

“放高利貸是犯罪,沒把他送公安局就很好了,他還敢跟我提錢?”

話雖如此,趙雪梅仍然說,“你跟他還是不要走得太近,你大哥周民被他切掉一根手指,這事兒你大伯還沒拿到賠償。”

“他當初還報過警,可那副所長跟李彪關係極好。”

“總之這個李彪不是好人,以後別讓他到咱家來。”

母親的話倒是提醒了週一山,跟這些人走得太近,難免有種近朱者赤,近墨者黑的感覺。

他安慰,“你放心,我知道。”

說起周民,週一山問,“媽,我回來這些日子也沒見大哥,他在哪兒呢?”

“他和你嫂子都在城裡,周民在工地上幹活,你嫂子在超市上班,小陽在城裡讀幼兒園,一家三口都在那兒。”

“周民是多麼老實的一個人,那李彪把他的手指頭活生生給砍了,簡直就是禽獸。”

聊起往事,趙雪梅又紅了眼。

從母親那兒討來周民的電話,週一山給打過去。

接電話的是嫂子方圓。

“喂,哪位,找周民嗎?”

“方圓大嫂吧,我,一山。”

方圓聽家人說週一山回來的訊息,她很高興,“一山呀,你大哥買菜去了,我跟小陽昨天還說到你呢,回來就好,沒事了吧?”

“沒事,就是打電話問問,你給我個地址,我明天去看看小陽。”

“好。”

拿到地址,週一山次日就買了些水果和玩具,送過去。

他來的比較巧,剛好碰見嫂子方圓去幼兒園接小陽放學。

週一山走近,發現小侄子竟然鼻青臉腫,嫂子方圓正安撫。

“這,這是怎麼了?”

周小陽一臉羞澀得看著他,有些面生。

方圓介紹,“小陽,這是小叔,叫叔。”

“小叔。”

“唉,小叔給你買的玩具,臉上的這傷到底怎麼回事?”

周小陽膽怯的依偎在母親懷裡,眼神卻看向遠處的幼兒園。

週一山牽著他的手,“走,我帶你去問問老師,到底發生了什麼事。”

方圓卻阻止,“小孩子在幼兒園跌倒很正常,我們回去,一會兒你哥就回來了。”

小侄子臉上這傷,怎麼看都不像摔的。

週一山不信,“嫂子,這話你自己信嗎,小陽明顯被人欺負。”

方圓表情為難,兒子被打她如何不知道,這種事情已經不是發生第一次。

可人家有錢在學校就橫行無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