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到如今,程光旭依然心存僥倖。

跟沒事人似的,抽著煙,跟石大奎一起緬懷著過去。

他現在已經不指望殺手能夠完成任務了,只希望殺手可以順利逃走。

只要殺手能夠逃走,他死不承認,石大奎就算是再懷疑他,沒有確鑿的證據也奈何不了他。.z.br>

情況再壞,也無非是找個由頭撤了他的職,把他趕出治安隊伍,總比坐大牢的強。

而且,這兩起滅口案,他可是收了憑藉工資一輩子都無法掙到的錢。

即便以後不在治安口混了,也完全可以憑藉這筆錢過上衣食無憂的生活。

「一轉眼就快二十年過去了,我至今還記得,有一次咱們抓捕一名嫌犯,不料卻中了對方的埋伏,關鍵時候,是你替我擋下了那一弩,才讓我活了下來,老程啊,這個情我始終記著呢。」

石大奎就如同跟老朋友敘舊般講述著往事。

「是啊,那一次,我差點就掛了,弩箭穿透了我的身體,是你揹著我狂奔十幾公里,把我送到了醫院,跪著求醫生一定要救活我。」

程光旭感慨萬千的說道:「認識師父以來,我從未見你哭過,可那一次,師父卻為了我而掉了眼淚,我當時就在想啊,能看到被稱為硬漢的師父為了掉眼淚,我就算死了也值了,好在那次我命大,昏迷了半個月,終於還是挺過來了。」

「為什麼?為什麼在我們落魄看不到任何希望的時候,你都不曾背叛過你的信仰,反倒是現在日子好過了,你卻背叛了我,背叛了大家,背叛了我們始終堅持的信仰?」

石大奎眼圈發紅的厲聲質問道。

「師父,你說什麼呢?我怎麼聽不懂?」

程光旭依然心存僥倖,故作迷茫的問道。

石大奎沒有吭聲,只是用痛心的眼神直勾勾的看著他,眸中盡是失望之色。

程光旭被他看的心裡發毛,有些心虛的移開了視線,還故作輕鬆的開玩笑道:「師父,你晚上是不是喝多了啊,淨說些莫名其妙的話。」

「程光旭,你已經死到臨頭,還跟我嘴硬。」

石大奎見他一副死不悔改的嘴硬模樣,聲色俱厲的大喝道。

「師父,我不懂你在說什麼,你肯定是喝多了,有什麼事情,等明天上班再說吧,我困了,要休息了。」

程光旭是鐵了心的一條道走到黑了,梗著脖子下了逐客令。

「嘭!」

石大奎猛然用力拍了下桌子,痛心疾首的道:「程光旭,你知不知道你在做什麼?我是在給你機會,只要你主動交代,我會算你自首,向律法院為你求情,爭取從輕處理……」

「夠了,石署長,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程光旭臉色漲紅,梗著脖子嘴硬道:「我沒犯任何錯,主動交代什麼?」

「嘭!你……你真是不見棺材不掉淚,死到臨頭了還敢嘴硬。」

石大奎氣的拍案而起,臉色鐵青的厲聲道:「我已經給過你機會了,既然你不珍惜,那就別怪我不念師徒之情,公事公辦了。」

「欲加之罪何患無辭,既然石署長認為我有罪,那就拿出證據來啊。」

程光旭卻絲毫不領情,冷著臉挑釁的道。

「證據?呵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