金大坤是在想要佔有她的時候被人閹掉的。

她心裡很清楚,只要金大坤還活著,就絕不可能放過她。

等他能夠下床活動時,就會把所有的怒火都宣洩在她和弟弟的身上。

她不怕死,可卻怕弟弟遭受非人的折磨。

為了讓弟弟能夠永遠擺脫這個惡魔,她鼓起生平最大的勇氣,拿起床頭櫃上的水果刀,就衝進了金大坤的病房。

她不記得自己捅了那個惡魔多少刀。

只知道他整個人都被捅的血肉模糊,徹底斷氣後她才停下手。

可當她終於報了血海深仇後,被治安署探員粗暴的戴上手銬進行審訊時,她害怕了。

她可以死,卻不願意揹負著殺人的罪名,坐一輩子的牢。

最重要的是,她再度收到了一張紙條。

紙條上以她弟弟的性命為要挾,逼著她立刻自殺。

她知道,那個給她送紙條的人,是想要將她滅口以絕後患。

能在戒備森嚴的羈押室裡傳遞紙條給她,足以說明對方的神通廣大。

這樣權勢滔天的人,她拿什麼跟他鬥?

所以,為了弟弟的性命,她選擇了妥協,用最殘忍的方式咬斷了自己的腕動脈。

可她沒有想到,自己竟然被及時發現並搶救了回來。

這讓她很惶恐,擔心那個神秘人因為她沒死而對弟弟下手。

「季曉楠,你還好嗎?」

就在她擔憂著弟弟的安危之時,腦海中突然響起一個熟悉的聲音。

這讓她心中一顫,是江觀漁的聲音。

可她不明白,江觀漁的聲音為什麼會在自己的腦海中響起。

可能,是身體太過虛弱而引發的幻聽吧?

所以,她依然保持著之前的姿勢,沒有做出任何的反應。

「季曉楠,我是江觀漁,我知道你能聽見我說的話,你不要回答,也不要說話,更不要有任何反應,保持目前的姿勢和表情,仔細聽我說。」

江觀漁語速極快的聲音再次在她腦海中響起。

季曉楠呆滯而空洞的眼神中陡然爆發出神采。

她確信,自己不是幻聽,真的是江觀漁不知道透過什麼手段,把他的聲音傳到了自己的腦子裡。

可她內心雖然很激動,但還是很聽話的沒有動彈,還唯恐被女探員發現異常而裝作疲憊的閉上眼睛。

江觀漁很滿意她的配合,繼續用精神傳音道:「你弟弟我已經救回來了,被我安置在一個很安全的地方,你不用為他擔心……」

卻不曾想,季曉楠在得知弟弟安全後,根本不受控制的渾身開始顫慄,還驚喜的睜開了眼睛。

「你沒事吧?是不是哪裡不舒服?」

那名女探員很敬業,察覺她的異常後,連忙上前關切的問道。

「呃,我手腕好疼,疼的我睡不著。」

季曉楠心裡一驚,知道自己反應過激了,連忙露出痛苦的表情,可憐兮兮的說道。

女探員憐憫的看了她一眼,猶豫了一下後問道:「要不要我喊醫生來幫你扎一針止疼?」

季曉楠有些遲疑,不知道該怎麼回答。

江觀漁的聲音卻再度在她腦海中響起:「讓她去找醫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