昏暗的房間中,鮑莉坐在床邊,怔怔的看著臉色蒼白還在昏睡的妹妹,心中是五味雜陳。

腦海中不斷浮現出妹妹把她推出房間時獨自面對危險時的堅毅表情。

儘管她知道,那是當時最好的選擇,可她卻根本過不了心裡的那道坎。

她是姐姐啊,不能保護妹妹也就罷了,還需要妹妹捨命來保護她。

這對一向要強的她來說,是一時間根本無法接受的。

「沫沫,對不起!都是姐姐沒用,才讓你遭了這麼大的罪。」

鮑莉用雙手輕輕抓住妹妹的手,貼在自己的臉頰上,充滿自責的輕聲呢喃著。

叮鈴鈴!

靜謐的房間中急促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嚇了她渾身一個激靈,手忙腳亂的去摸口袋。

等摸了個空後,才猛然想起,她的手機在兇手偷襲她時已經失手掉落不知所蹤,這個電話應該是妹妹的。

唯恐驚擾了妹妹休息,她輕手輕腳的從沫沫口袋裡掏出手機。

一看來電號碼,她的臉色微微變了變。

猶豫了一下後,還是接通了電話,很不友善的道:「有事嗎?」

「妃兒……咦,怎麼是你接的電話?你妹妹呢?讓她接電話。」

帝都夏陽,鮑家豪華別苑裡,鮑安婷優雅的翹著二郎腿,聽著話筒裡傳來的熟悉聲音,有些意外竟然是大女兒接的電話,但依然以一貫的命令口吻說道。

鮑莉看了眼仍在昏迷中的妹妹,冷冰冰的道:「她出去了,手機沒帶在身上,有什麼事你跟我說是一樣的,我會轉達給她的,若是不方便轉達的話,那你晚點再打過來吧。」

「鮑莉,我可是你媽……」

鮑安婷似乎被她冰冷的語氣激怒,突然就炸毛了,音量陡然拔高的厲聲道。

可話還沒說完,就被鮑莉冷冷的打斷:「不好意思,我現在叫虞冰卿,不叫鮑莉,並且,我記得沒錯的話,你和我爸已經離婚了,而我現在也已經成年,按照大夏法律,擁有自主選擇跟隨父親還是母親生活的權利。」

鮑安婷被她無情的話語給整懵了,沉默了許久,才放軟了語氣道:「卿兒,就算我跟你爸離婚了,我也是你媽啊,你不能這樣對媽媽。」

鮑莉卻面無表情的冷冷道:「不好意思,鮑女士,從你一巴掌打在我爸臉上的那刻起,我就已經沒有了媽,還有事嗎?沒事我掛了。」

「卿兒,你聽我說,我……」

鮑安婷情急的想要解釋,可話還沒說完,電話裡就傳來了盲音。

她頹然的把手機丟在一旁,臉色陰晴不定,誰也不知道她在想些什麼。

良久,才突然大喝一聲:「來人。」

「夫人,您有何吩咐?」

一名頭髮花白身材矮小瘦弱的老嫗如同鬼魅般悄然出現,恭敬的彎腰問道。

鮑安婷眸中閃過一抹意外之色,連忙站起身來驚訝的道:「孟婆婆,怎麼是您?福伯呢?」

「呵呵,回稟夫人,老太君最近身體有些不適,得知福伯懂得一些推拿按摩之術,所以,把福伯喚去身邊伺候幾日,這段時間,就由老婆子來服侍夫人。」

那被稱為孟婆婆的老嫗咧嘴露出一口豁了兩顆門牙的口腔,笑眯眯的說道。

鮑安婷微微眯起眼睛,但臉上卻露出關切之色:「奶奶身體哪裡不舒服?需不需要請潘國手過去給她老人家看看。」

「多謝夫人好意,老太君只是些小毛病而已,並無大礙,夫人無須掛懷。」

孟婆婆貌似恭謹的婉轉拒絕道。

鮑安婷長舒了一口氣,滿臉欣慰的道:「她老人家沒大礙

就好,那我這當晚輩的也就安心了。」

孟婆婆乾笑一聲,沒有接這個話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