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啊,誰能想到邊關承平已久,一群普通牧民當中竟然混入了狼族斥候,那一次,邊軍兄弟傷亡慘重,等我們趕到將那兩名斥候拿下之時,觀寧的手已經被斬斷了。”

錢啟成唏噓不已的道:“觀寧從那以後就跟變了個人似的,整日裡沉默寡言,就連後來退役走時,也沒跟我們打招呼。”

“等我退役時,還特意打聽了他的工作單位去找他,可他卻已經不辭職了,再後來,我聽一個戰友說在清河郡看到過他,可等我趕去的時候,已經找不著他了。”

“我也去屯門驛找過他,但屯門驛下面的村子太多了,他也沒告訴過具體是哪個村子,找了幾次都沒找著。”

“緊接著,我的安置下來了,就進了郡城南治安所工作。”

說到這裡,錢啟成的臉上蒙上了一層陰翳,破口大罵道:“可治安所這幫王八犢子心黑的要命,收黑錢,辦冤假錯案,我看不慣,就跟他們打了起來,結果,那些人屁事沒有,反倒把我給開除了。”

錢啟成苦笑一聲:“我當時是怒火中燒,真想跟他們拼了,可冷靜的想想,我還有父母妻兒要養,也只能忍下這口惡氣,到處去找工作。”

“這些混蛋,真是該死,那後來呢,錢老哥是怎麼來這裡當保安隊長的?”

江觀漁義憤填膺的怒罵道,緊跟著好奇的問道。

錢啟成深深的吸了一口煙,在煙霧繚繞中眯起眼睛:“後來,輝耀地產的老闆沈輝耀被地下勢力追殺,我剛好遇到,就救了他一命。”

“從那以後,沈老闆就把我視為救命恩人,讓我擔任他的貼身保鏢。”

錢啟成微微眯起眼睛:“大概是兩年前吧,沈老闆接到景山別墅區的業主投訴,小區的保安和當地流氓地痞相互勾結,盜竊業主家的財物,沈老闆因此還花了一大筆錢,賠償業主家的損失。”

“之前的那些保安不是被送去法辦,就是被沈老闆直接給開除,景山別墅區就沒有了保安,業主又不高興了,說做什麼都不方便,安全也無法保障,紛紛叫嚷著要退房子。”

錢啟成笑著道:“沈老闆也是沒轍了,只能派我過來鎮場子,但只有我一個人也不行啊,後來,他就給了我自主招聘保安的權利,我就把以前的老戰友招了一批過來。”

“原來如此,我說呢,錢老哥這麼好的身手,竟然屈尊在這裡當個保安隊長。”

江觀漁恍然的道。

“啥屈尊不屈尊的,跟沈老闆當保鏢收入確實是比保安要高一些,但要沒日沒夜的跟著他四處奔波,連老婆孩子都沒時間陪。”

錢啟成笑著道:“其實我挺滿意現在的生活的,雖然收入低了些,但能每天回家陪父母妻兒,還能跟老戰友一起工作,挺好的。”

江觀漁若有所思的點了點頭。

確實,每個人的追求不同。

有的人天生不安分,想要轟轟烈烈的度過一生。

但有的人,只想過著老婆孩子熱炕頭的安穩生活。

錢啟成應該就是後者。

“錢老哥,接電話。”

江觀漁直接撥通了江觀寧的電話,遞給錢啟成。

“喂,魚伢子?有事嗎?”

江觀寧在電話那頭疑惑的問道。

“喂!觀寧,是我。”

錢啟成手哆嗦著接過電話。

這個五大三粗的豪爽漢子,還沒開口,眼圈就已經開始泛紅。

電話那頭沉默了好幾秒,江觀寧不敢置信的道:“老什長?”

大夏軍方的官銜當中,最低的是士兵,其上就是士官。

士官又分為伍長和什長。

十人為一伍,五伍為一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