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1 他的妹妹

剩下的半局裡,對面僅存的一個人靠高超的躲避和藏匿技巧勉強撐到最後一次縮圈。

毒圈全範圍覆蓋,螢幕四周泛著用於警示危險的紅,她本來全滿的血條以極快的速度在不斷減少,逼得她只能放棄找人,在原地爭分奪秒地補血。

好久都沒拼過藥了。

這毒痛得她一刻都不敢放鬆。

不等沈邱川開口提議,四號女生主動在被毒死的前一秒跑到沈邱川旁邊,把除了繃帶以外的所有藥通通扔到地上,以此增加勝算。

四號被淘汰,從頭到尾都沒發過一次言的二號緊跟其後,圓形標號二灰下去,在成盒地點停止不動了。

按理說,沈邱川的裝備只有一把槍,空出的容量大部分都用來裝了急救包,再加上四號的額外供給,拼藥不可能會輸,吃雞幾乎是十拿九穩的事。

但隨著時間在沉寂中向後推移,沈邱川發現了異樣。

接近一分鐘,早已過了她估算的拼藥結束點,對面孤身一人,就算有三級包,藥也該用完了,不可能堅持到現在。

若是對面使了什麼特殊的陰招,那這局大概是贏不了了。

就是不知道具體是在哪動了手腳。

打個比賽快成偵探破案了。沈邱川心理性頭痛。

不出所料,她的急救包比對面先用完,繃帶回血的速度明顯跟不上。轉眼間人物倒地,給了個畫面變灰的拉動式遠景,然後自動跳到排名結算頁面。

與此同時,主持人用抑揚頓挫的語氣宣佈比賽正式結束,又一口氣介紹了一串活動,迫不及待地撈錢,吃相難看。

奈何剛才的比賽鏡頭大多數集中在那幾個內定的“專業選手”上,沒有看點,無聊透頂,臺下的觀眾自然不感興趣,發出熱情不足的歡呼,還有小片的唏噓和竊竊私語。

沈邱川坐在椅子上遲遲未動,在腦海裡重建比賽場景。

對面開局時就一副勝券在握的模樣,太蹊蹺了,總不能是對面預判到會拼藥、所以專門留個茍王全程撿藥吧。

先不說沒有槍根本就是手無縛雞之力,就算有人保護著,用人形三級包頂替個隊友位完全不值當,稍有意外就白給。

對面傻是傻,也不至於傻成這樣。

沈邱川眸子微微眯起。

不過……這個人形三級包,其實還有一個人可以當——

那就是透明得不能再透明的二號玩家。

她開啟新思路,沉下心來細細推敲。

站在對面的視角分析,收買一個敵隊的人當三級包,有利無害。要是茍到了最後,就乖乖充當支援;要是沒茍到最後,就悄悄拖她們的後腿。

沈邱川把目光放在用於向觀眾展示的大螢幕上,放的是大吉大利、今晚吃雞的勝利場面。裡邊唯一出現的人物的腳邊躺了個盒子。

盒子的前身百分之九十九就是二號。

通曉對面的計謀後,沈邱川心中有了底,摘掉耳機,花幾秒適應了一下嘈雜的環境,對走近來想找她搭話的人視若無睹,徑直走到畏畏縮縮站牆角的二號玩家身邊。

她正在組織語言,沒情商的主持人拿著話筒就朝她嘴邊懟:“感覺體驗如何呢?”

一手抵住沒有分寸感的話筒,沈邱川給了個中肯的答複:

“還行,挺新奇的。”

還是頭一回跟雞玩遊戲。

“大家都在問你有沒有社交平臺賬號,方便的話能不能透露一下呢?”

“沒有,我是山話都得傳紙條。”

第一波無用問答罷休,她迅速把話題轉到她所在意的事情上來:“抱歉耽誤一下各位的時間,我有兩個問題想問我的隊友二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