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拜見秦玄大人。”

秦玄宗主擺了擺手,旋即那如深淵般的眼目便是投向了錫光,眉頭微皺了皺,道:“錫光,什麼時候你也如此不懂得規矩了?”

錫光府主垂頭道:“宗主,我...”

秦玄宗主道:“我天劍宗也是大羅天域執掌者之一,身為執掌者的我們若是都視規矩於無物,還如何管制偌大的大羅天域?”

許沐低眉垂首,旁人看不見的眼中卻是有著光澤一閃,這欺師滅祖的師兄還真不是省油的燈啊,看似在斥責錫光府主,但那言語間,卻是不著痕跡的表明著他們天劍宗的地位,這也是在告訴靈溪師姐,這大羅天域他們天劍宗也是執掌者,靈溪也不能私自懲處的意思嗎?

秦玄宗主看向靈溪,微微一笑,道:“靈溪大人,錫光今日的確是莽撞了,給予教訓是應該的。”

靈溪淡淡的道:“秦玄,今日的事,恐怕不是一句莽撞就能夠糊弄過去的吧?堂堂開陽境強者,當街暗殺一域之主,此事可是罪大惡極呢。”

許沐先前險些真的被錫光斬殺於此,眼下這秦玄宗主一句輕飄飄的教訓,就能夠揭過的嗎?

秦玄宗主的目光,看了一旁沒有說話的許沐一眼,道:“先前我已知曉了事情緣由,此事的源頭,應是這位風域域主,殘害了錫光的弟子吧?”

“真要說起來,要論及規矩的話,殘害同僚,可是要廢除修為,逐出羅天洞府的。”

“所以錫光胡來,是該給予懲罰,但這位風域域主如此心狠手辣,卻是更不應該放過。”

許沐見到這老傢伙直接對著他抹黑,心中暗罵一聲,然而面上卻是恭敬的道:“稟秦玄大人,此事並非我要殺鰲白,而是因為他趁我外出任務,設計襲殺於我,我最終為了自保,只能出此下策。”

秦玄宗主不置可否的一笑,道:“但這只是你的一面之詞。”

許沐平靜的道:“我所領取的任務,是前往靈州獵殺重傷的虛空獸,這在懸賞樓是有著報備的,那為何我前腳剛到靈州,鰲白也帶著人到了相同的地方?如果說這不是有意圖謀,怕是說不過去吧?”

秦玄宗主呵呵笑道:“我之前也已派人查探過了,鰲白他們其實也是接了獵殺那虛空獸的任務,這在懸賞樓報備中同樣能夠查到。”

聽到此話,許沐倒是有些驚訝,他可不相信鰲白他們接過這道任務,但以秦玄宗主的身份以及天劍宗的勢力,要做一些更改顯然是沒有多少難度的,查也不查出什麼問題。

不過這終歸只是懷疑,他也不能當眾質疑秦玄宗主在暗中使詐。

“所以此事,或許很有可能並非是如你所說,說不定是你們因為虛空獸發生了爭執,最後你暴起出手呢?”

秦玄宗主慢慢的道。

顯然,他是打算將鰲白之死,徹底的按在許沐的頭上,因為只有讓許沐成為一切的罪魁禍首,那麼錫光的含怒出手方才有了理由,那樣就算是有所懲罰,也是會頗為的輕微。

但反觀許沐,卻會因為大罪,受到極重的懲處。

靈溪柳眉皺起,盯著秦玄宗主,道:“秦玄宗主所說,同樣只是一面之詞。”

秦玄宗主有些沒想到靈溪會反駁,畢竟到了他們這種層次,博弈之中也有著取捨,就算此次捨棄了一個風域域主,但未必不會沒有其他的收穫,但靈溪此次似乎並沒有任何要退讓的跡象。

秦玄宗主淡笑道:“倒也並非是一面之詞,此次鰲白他們並非是全軍覆沒,還有一個赤練逃了回來。”

他袖袍一揮,空間扭曲間,一道人影便是直接閃現而出,正是赤練。

“赤練,將之前的事情說說吧。”

秦玄宗主淡淡的道。

赤練連忙點頭,然後便是指著許沐一通怒罵,話中的意思跟秦玄所說如出一轍,說他們接了前往靈州獵殺虛空獸的任務,然後被許沐一行人伏擊,導致鰲白等人被殺。

這顯然是要顛倒黑白了。

許沐沉聲道:“此次跟隨我去的,還有著風域其他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