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錦,我從來沒想過這樣普通而寧靜的生活我也能擁有,一開始爺爺是我和哥哥的避風港,後來哥哥成了我唯一的依靠,我好像個菟絲花只能依靠別人。」

齊櫻看著夜空,眼中沒有焦距,不知道她到底看的是什麼。

「櫻姐姐,人的一生總是有千萬種不如意,在我們無能為力的時候,有人依靠是好事,但人到了一定的歲數,自己就會成為那個避風港了。

事實上哪有什麼避風港,風來了就慢慢走、雨來了就靠邊走、打雷了就捂著耳朵走,最堅強的後盾永遠都是你自己。」

許雲錦理解齊櫻從小生長的環境,同樣也佩服她在那種環境中沒有長歪,這是她的不幸,同時也是她的幸運。

「阿錦,謝謝你。」

齊櫻轉過頭來看向,眼眶紅紅的,但那雙眼睛中卻充滿了希望的光。

「明日一早我就帶櫻姐姐去村學,村學的冷夫子是個有點本事的人,她雖然話少,平時有些嚴肅的,但是是個很好的人。」

「好,不過我一直住在你家不是事兒,我哥說讓我在這裡建個房子。」

臨走的前一天晚上齊洹給她交代了許多,叮囑了好幾次不管許家有多好、多熱情,她都不能一直住在許家。

這些道理她都懂的,而且她來是來唸書的,可不是來玩的。

「好啊,我一會給高叔說,高叔是我們家的管家,以後你要是有什麼需要幫忙的就找他、找我家人他們都行,不要不好意思。」

齊櫻是個好姑娘,但她也不會留齊櫻在家裡住,而且寄人籬下肯定也不是她喜歡的。

「謝謝阿錦。」

「不用謝,我們是朋友嘛,夜裡涼我們進去吧。」

「我還想在院子裡坐坐,你先進去吧,我一會兒就來。」

齊櫻拒絕了,這難得的放鬆她想多享受一會兒,順便想想剛剛阿錦跟她說的話。

「那一會兒快開飯了我讓人來叫你。」許雲錦回去了,沒一會兒官東月就給她送來了一件白色的薄款大氅。

齊櫻摸著大氅道了聲謝,隨後又坐在鞦韆上發起呆來。

今晚的月光不是很亮,院子裡有些暗,莊寧一進門就正好看到一個姑娘坐在鞦韆上輕輕地盪來盪去的。

她的臉有點模糊,但是莊寧卻感覺到了這個姑娘渾身散發著一種孤寂,這種莫名的感覺讓他很感興趣,站在門外多看了一會兒。

突然,一個帶著些稚氣的聲音響起。

「櫻姐姐,阿姐叫你哦。」

齊櫻原本一直沉在自己的思緒裡久久沒能拔出來,就見小曦兒已經噠噠噠地跑到了面前,那奶聲奶氣的聲音讓她一下就被拉回了現實世界。

「好,我們進去吧。」

齊櫻笑了笑,站起來拉住小曦兒的小肉手便要往裡走。

「咦,莊寧哥哥,你在這裡站著幹嘛呢?」

小曦兒一扭頭就看見了站在門口處像個木頭樁子似的莊寧。

「啊,我我剛到呢。」

莊寧原本還沉浸在齊櫻那清脆悅耳的聲音中,就被小曦兒叫住了,頓時耳朵就紅了,得虧夜色暗,沒人看得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