許雲錦的馬車一到村口,就見許雲昭和韓韶執在村口候著,看到馬車一來韓韶執就跑回家通知張氏幾人。

許雲昭則被自家姐姐喊上了馬車,一進去許雲錦就拉住弟弟的手把脈,直到確認沒傷及根本才放下心來。

「阿姐,放心吧,我身體好著呢,就是高榷替我捱了好幾下,至少要在床上趟一個月...我是不是太沒用了。」

許雲昭有些低落地垂下腦袋,高榷的功夫並不比他差到哪裡去,要不是他為自己擋了幾下,也不至於傷得那麼嚴重。

看許雲昭那樣,作為姐姐她也很是心疼,摸上了許久沒摸過的頭,溫柔不過三秒就敲了上去,厲聲說道:

「高榷這一次只是受傷而不是丟了命,你就應該慶幸,當時那種情況你們對對方的武力都還不清楚,就敢衝動與人交手,吃了虧也只能說明你想得不夠周全。

你想去戰場、想當大將軍,但是沒有一個大將軍會像你這樣,摸不清對方的情況就貿然出兵。

若是大齊的將軍都是你這種不動腦子的,那我們早就成了亡國奴,所以高榷受傷你要負主要責任,這一次就是一個教訓,看你日後還會不會念書開小差。」

雖然她們家從沒把高孫廖胡四家人當做奴僕,但是他們卻一直盡職盡責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

若不是許雲昭要與那人打鬥,她相信高叔親自教出來的兒子是不會讓他去冒險的。

而事實也的確如此,這小屁孩太自大了,學武至今還沒真正與人打過架,還以為敵人是從前與自己對戰練習的小夥伴。

結果顯而易見,從沒真正與刀口上舔血的人交過手,就算許雲昭學武再天賦異稟,也只有被人壓著打的份兒。

按道理來說他倆的功夫就算現在不是那人的對手,但是要逃出後院的能力絕對是有的,但他偏偏選擇了最蠢的方式,以至於兩人差點丟了命。

許雲錦都慶幸那日高叔回了趟家,不然兩個孩子現在怕是已經在投胎的路上排隊了。

「阿姐,我知道錯了。」

許雲昭這兩天也在反思,若不是他先與人交手,結局就不是這樣的了,現在他萬分後悔,阿姐說的對,知己知彼才能百戰不殆。

看這弟弟微紅的雙眼,許雲錦也心裡難受,這要放在前世,他還沒到上初中的年紀呢。

可這個該死的大環境就是這樣,唯有他自己經歷了一些事情,才能真正的參透其中的道理,日後上戰場也會多一線生機。

「一時的無能並不能代表什麼,我們要做的不是事後自怨自艾,而是要從中吸取教訓,以後遇到這種情況你知道該怎麼做了嗎?」

許雲錦的臉色柔和了些,像小時候那樣掐了掐他早已不復存在的肉臉輕聲安慰道。

「我知道了阿姐,留得青山在不愁沒柴燒,就算是那人真的拿走了什麼重要的東西,只要我還有命在,敵人不管有什麼詭計,我都能見招拆招。」

許雲昭不笨,就是心思都在練武上,只要許文父子和許雲錦不在,就沒人能壓得住他那顆亂跳的心。

莊師傅這個人是個老頑童,雖然他什麼都懂,但卻喜歡讓人野蠻生長,一般情況下,不涉及生命危險的事,他都當做不知道。

包括元軒那時也吃了不少虧,所以現在想事情才會那麼周全,這種教育方式許雲錦不能說完全贊同,但是也不反對。

當然了,他也是個偏心眼,對待許雲錦就不這樣,巴不得把自己一輩子的經驗一股腦的塞到她腦子裡。

「沒錯,就是這麼個道理,現在看看,讀書是不是也很有用,大哥今年考上秀才了,哥哥今年考舉人必定是榜上有名,雲灃還小不算數,家裡現在可就你沒

功名了。」

許雲錦不過是想激勵一下靜不下心來學習的小弟的,沒想到他卻一臉認真地說:

「阿姐,我以後一定會是最聰明的大將軍。」

許雲錦和裴冉都聞言撲哧一聲笑了出來,這臭小子真是心比天高。

見弟弟不高興了,兩人趕緊收了笑容,一臉正經地對他說道:

「好好好,阿姐相信我們阿昭以後一定是最聰明的大將軍。」之一。

最後兩個字許雲錦和裴冉很是默契地在心裡給補上了。

就說會兒話的功夫,馬車就到許家門口了,村裡人知道她回來了,都從家裡跑來看她,許家門口堵滿了人。

一下車許雲錦就被眾人拉著親切地問候,都說她出一趟定是沒吃好沒睡好,瘦了不少,幾乎是家家都拿了東西過來說要給她補身體。

許雲錦心裡暖暖的,她們家能發展到現在,除了自身有貨以外,也逃不開村裡人的團結,雖然每人的心裡都有或多或少的小心思,但這都是人之常情。

這麼多年來,不管是南雲村的原住民,還是後面加進來的大寨村和榆錢村的人,事事都以她們家為先。

許家人說話,他們認真聽,許家人做事,他們認真看,也不是沒有外人說許家的不好。.

說許家是地主做派,把整村的人都當做自己的奴隸,但是非公道自在人心,許家對他們的好,他們自己心裡清楚,不需要外人來詆譭半分。

也就是因為這樣,萬好村的日子才越過越好,外面羨慕嫉妒說酸話,他們就當看不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