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總覺得除了為家人報仇之外,我也能做點其他更有意義的事。」

裴冉很誠實地說道,她之前只是為了報仇,但是來軍營走的這一遭。

她突然覺得自己很鮮活,原來這麼多年所學的一切不止能報仇,還能做更多。

向老將軍不知道裴冉所謂的仇是什麼,但此刻,他真的感覺到這個姑娘的一片赤誠之心。

但瞥見她眼中閃過的那一抹難過時,他還是多嘴問了一句。

「那你的仇報了嗎?」

「沒有,我叫裴冉,老將軍應該聽過,十年前的官窯裴家後人。」

裴冉從到許家之後,從來沒有告訴過別人她的姓氏,眾人都預設她叫許冉。

偶爾韓韶執會叫一聲裴阿冉,但都是在自己人的情況下。

「原來是你,沒想到啊,都長那麼大了。」

向老將軍驚訝了一瞬。

「老將軍知道我?」裴冉聞言連忙問道。

向老將軍便給兩人講起了一些秘事,要說裴冉,他是知道的。

原因也是巧了,裴家官窯的瓷器,現如今一大半都在將軍府。

十年前裴家出事兒後,宮中和其他大臣家裡的裴家官窯的瓷器便都被齊仁收回了。

表面上是銷燬了,實際上全都存在向家的庫房裡,就等著哪日何家倒臺那日讓裴家官窯的瓷器再次面世。

也就是因此,向老將軍也打聽過不少關於裴家的事,自然也知道裴冉的存在。

只是他沒想到的是,這孩子竟然還真的在世,而不是外人嘴裡所說的已早夭。

「我們家那些瓷器,竟還在嗎?」

裴冉聽到這裡內心十分複雜,一方面她想再看看她父親的心血,一方面她又不敢看。

畢竟那是害她家破人亡、痛苦多年的罪魁禍首。

許雲錦知道她的難過與糾結,走到一旁緊緊拉住她的手。

「對,當時聖上本來說是給你留著日後出嫁做陪嫁,沒想到你失蹤了近十年。」

老將軍說道這裡忍不住嘆氣道,天意弄人啊。

最重要的還是那該死的何家,鬥不過便拿裴家作伐子。

「若是有機會,去看看吧。

至於你說的從軍,等到你報完仇的那日,如果你還想的話,我可以收你入軍營。」

大齊並沒有明言規定女子不能從軍,但卻也至今沒有女子參軍。

因此若是裴冉想參軍的話,此時並不是最好的時機,不然何家那些人就得藉機鬧起來了。

「我知道的。」

裴冉也知道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等到報完仇那日,她再去到爹孃祖父母的墳前告訴他們。

看著裴冉一臉的認真嚴肅,向老將軍突然動了將裴冉收為自家人的想法。

當然不是給他那傻孫子當媳婦兒,而是給他當姐姐,他想收裴冉為幹孫女兒。

想到這裡,老將軍自以為是地扯出一個慈愛的笑容,連對裴冉的稱呼都不由得變親暱了。

「冉丫頭啊,你看你現在一個人,也沒個人給你撐腰,要不你看老頭子我收你當個幹孫女兒怎麼樣?」

向老將軍也是個爽快的,想到什麼便要立馬去做。

「老將軍,阿冉姐姐可是我們家的人了,她都叫我娘乾孃了,怎麼能再認一個乾孃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