齊仁這大逆不道的想法也就是想想而已,但在聽完許文的話時,他又覺得自己與先祖還是有一較之力的,誰讓他治下有那麼聰慧的臣民呢。

可這個政策目前怕不是很好實施,這會損害很多人的利益,那些世家大族恐怕第一個不會同意。

看齊仁沒說話,姚雍知道他是在權衡,畢竟現在不是最好的時機。

「陛下,臣認為,萬事開頭難,有些事情只要有這個想法,就算前路不好走,我們都應該先嚐試一下,古往今來,多少明君都是在摸爬滾打之後才成為明君的,天子都已經做了好的表率,臣子百姓就更應該效仿。」姚雍那張嘴,比趙太師還能言善辯。

「當夫子也需要考取資格,這辦法聽起來確實不錯,有能力者,必定能透過考試,陛下也能剔除一些能力不足卻還能夠教書育人的渣滓,留下最好的人才教育我們的子孫。

只有那樣,我們大齊無論普通百姓還是王公貴族都能夠接受更好的教育,為大齊帶來更多的貢獻,那何愁我大齊不千秋萬代。」

許雲錦是在看見薛成竹之後才有的這麼一個提議,身有殘疾者不能參加科舉,不僅是因為國家形象。

最大的原因還是因為身體不能有太明顯的特徵,比如薛成竹這種天生四指的。

若是有敵國女幹細在其年幼時就與其交換了身份,日後參加科舉入仕,那對國家來說是很危險的一件事。

可普通教師沒關係,畢竟一個教書先生,只要不能參政,便不會有太大的影響。

可以將其編入到官學的名下,管理教師的便是透過科考入仕的,這樣也教師便是間接受朝廷所管控,卻沒有參政的權利。

許雲錦也就是知道這點,所以才提出當先生需要考取「教師資格證」。

這樣可以滿足不能參加科舉,卻又很有才能的人,畢竟世間不是所有身帶殘疾的人都有薛成竹那樣堅韌不服輸的性格。

給他們一個好的平臺,或許除了官場,他們也能在自己的領域發光發熱也不一定呢。

「先生說的很有道理,但並非我現在不想做,而是朕現在不能做,朕怕兔子急了真會跳起來咬人,更何況他們還不是兔子。」齊仁連著變換了兩個自稱,講述著他的憂慮。

「何家最近又有行動了?」姚雍聞言眉頭一皺猜測道。

齊仁點點頭,他剛剛一直沒召見兩人就是因為在看一封十分重要的密信。

「你們出去守著,一隻蒼蠅都不能放進來。」齊仁看了一眼伺候殿內的幾個內侍,幾人低頭應是出了宮殿,只有一個小太監離開時眼睛不太安分,小動作被齊諭盡收眼底。

等幾個太監離開後,齊仁將自己手裡那封開看完的密信遞給齊諭,他看完後皺了皺眉,隨後將信又遞給了姚雍二人。

姚雍和許文看完大氣都不敢出,何家,真是膽大包天啊!

「老先生,何家現在是越來越猖狂,私底下不知道還培養了多少自己的人手,朕現在是一步也不敢踏錯,若是逼急了他們,到時候狗急跳牆,受罪的還是百姓。」

齊仁嘆了口氣,那密信中所寫的是近五年來攏共離奇失蹤的人數,不查不知道,一查嚇一跳。

近五年來,大齊十五歲以上青壯年失蹤和上報死亡的人數竟然多達五萬。

大齊地域遼闊,物產豐富,人口也不少,前幾年天災奪走了不少人的性命,今年年初的時候便統計過人口的數量,總共一萬萬(一億)零五十萬人。

大齊每年的死亡人數是一千五百到兩千人,這已經算是多的了。

受了之前許雲錦建議元軒查北蠻探子的啟發,他便想著何崇手下的私兵會不會也是以這種方式組成的,所以才

同時派了好幾路人去查這兩件事。

結果,探子的事情沒著落,倒是查到了何傢俬兵的來源。

這還只是透過不正當手段招募的兵,要知道何崇手裡握著的兵權要比齊仁手裡還要多些。

南邊丁鶴、江南嚴世忠、淮南邱仕傑三人每年報上來身故計程車兵,其中有多少水分,他們不得而知。

何家的手,伸得越來越長了,所以現在他不敢再做什麼刺激到他們的事兒了。

「聖上考慮得不無道理,那此事就暫緩實行吧,等何家落馬之後再說也不遲。」姚雍知道齊仁的壓力,前幾任皇帝留下的爛攤子全留給他收拾了,其中的艱辛可想而知。

一君兩臣因為這一密信心情都不太好久久沒有言語,正當兩人想要告退將空間留給父子兩時,卻聽見齊諭叫他們先等等。

「父皇,我有事要說,老先生、許大人可否留下做個見證?」齊諭說完得到齊仁的點頭同意後出門喚了向知梧進來。

向知梧一進來就吸引了三人的注意,「你倆又搞些啥呢,還神秘兮兮的蓋起來,快掀開讓我們瞧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