韓韶執來許家是偷摸著進來的,但許家大人是知道的,他是先去見了老兩口後才來見的裴冉。

不多時,裴冉院子裡發生的事許家人就都知道了,林氏立即就將知道這事的人嚴加監視起來。

韓韶執這一覺從下午一直睡到了晚上戌時,他醒的時候身邊只有一個裴冉在認真的看書。

一見是媳婦兒親自守著,韓韶執懵了幾秒才反應過來一下撐著坐起身來,卻忘記了自己手指上的傷。

那傷口雖然不大,但被反覆擠壓過後其中的酸爽可想而知,此刻他的三個手指已經被包成粽子了。

「嘶。」韓韶執的吃痛聲將裴冉從書中的世界拉了出來,見他強撐著,裴冉將人按了下去。「好好躺著,亂動什麼?」

韓韶執著急得又坐了起來,心疼的拉住裴冉的手,「你讓我看看你的傷。」

「我沒事,倒是你,笨得要死,連自己中毒了都不知道,要不是阿錦,你怕是人都涼了還不知道怎麼涼的。」

裴冉沒讓他看自己的傷,那傷挺嚴重的,他要是看了又得嘰嘰歪歪半天。

「我自己使了多大的勁兒咬的我清楚,乖,我看看。」韓韶執霸道的扯過裴冉手上的手臂就看到被包紮好的傷口。

他不敢撕開,怕感染了許雲錦說的什麼細菌,只好心疼的輕輕摸了摸紗布,「疼不疼?」

裴冉搖頭,「不疼。」韓韶執傻乎乎的對著紗布吹氣,試圖降低她的痛意。

「下次不能那麼傻了,我痛一會兒就好了,你這手白白嫩嫩的,以後要是留兩個牙印在上面多不好看啊。」

或許是情人眼裡出西施,韓韶執此刻的動作裴冉並不覺得幼稚,反而覺得心裡甜滋滋的。

「好,你先躺著,我去叫阿錦她們,家裡人都沒睡呢就等著你醒來。」裴冉將他按在床上轉身走了出去。

不一會兒,許文父子三人和元軒就進來了,其餘人知道韓韶執沒事兒後便都被勸回去休息了。

「許叔,讓你們擔心了。」韓韶執靠在床上,臉色還有些蒼白,自家的孩子受了這樣的罪,給許文看得心疼壞了。

「快躺著別起來,阿錦說了你這身體虧空大,得好好養段時間,我問過來福他們,暫時還沒人知道你們進京了,最近你就現在家裡住著,等身體養好了再走。」

韓韶執今天一到京都的悅福酒樓隨便吃了點東西、洗漱乾淨換了身精神的衣服便來了許家,所以現在還沒人知道他到京都了。

「謝謝許叔。」韓韶執沒心沒肺的,聽到能在許家多住幾天咧開個大嘴就笑了。

「都是自家人,還說什麼謝啊。」

許文說完看了眼給韓韶執端茶倒水的裴冉一眼,又看向一旁眼神兒就沒從他親閨女身上移開過的元軒,心裡真是百感交集。

他一共三閨女,兩個被豬盯上了,一個明面上還姓周,以後又得改回姓季。

到頭來他家的三盆花都得被人端走,想到這裡他心裡就酸溜溜的,但姑娘家長大了,也該有自己的小心思了,他這個老父親只能與媳婦兒躲在角落裡黯然神傷了。

許雲錦挪到床前又給他把了脈,確定毒已經完全解了才放下心來。

「他中的是南月那邊的毒?」元軒也是在看到許雲錦用的華老頭給的解毒藥的時候才有了這樣的猜測。

「嗯,不過這毒應該是改良過了,毒性沒有之前的大,我聽說製作這毒的一味毒草是南月獨有的,或許是缺少這一味毒草,所以他才那麼幸運,不然怕是...」

許雲錦話沒說完,可其他人都懂了她的意思,「這毒那麼可怕?我怎麼一點也沒有察覺呢?」韓韶執一臉的疑惑,他最近是吃的好

睡得好,沒覺得哪裡不舒服啊。

許雲錦直接對著他翻了個白眼,內心也暗自慶幸得虧這小子命大,隨後便給幾人講起了那毒的來歷以及華老頭和畢方的恩怨。

此毒名為美人睡,這毒很是陰險,從中毒到毒發喪命週期很長,需要將近一個月。

而中了此毒的人,吃得好睡得好,任誰看了都得誇一句面色紅潤身體棒,可內裡早就在不知不覺的被慢慢掏空。

照許雲錦的說法就是用身體在獻祭,燃燒內裡讓外表看起來美得攝人心魄,而毒發時死亡的原因按照現在的醫學技術怎麼也檢查不出來。

如果用現代的儀器來檢查的話,就會知道死者全身的器官都已經衰竭,而屍體在七天後就會化成一攤血水,真真是屍骨無存。

如此陰狠的毒藥,正是來自畢方,這藥也是華老頭知道的畢方為數不多的毒藥。

還有很多他都不知道,所以這幾年為了防止畢方的報復,他研究了很多南月的毒藥。

當時他就覺得畢方研究這種毒藥不太對勁,過於心狠了,可想想他自己也是個慣會使毒的,便沒有多想。

沒想到畢方的人比他的毒更毒。

韓韶執的長相原本就比較豔麗,這兩年長開了點,又加上內裡的變化看起來比以前要陽剛許多,純純一個無敵大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