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開始認識的時候鐵傳甲還可以直呼楊信的姓名,但現在看到楊信真正出手,鐵傳甲不自覺地在後面加上公子二字,無他,實力爾。

李尋歡一直在觀察著楊信,尤其是楊信動手的時刻。

“抬手那兩掌應該是太極八卦掌之類的功夫,但即使是武當掌門也沒能練到這種程度,從楊們的位置到客棧門口近二十米,這可是真氣外放,而且還用了隔山打牛的巧勁,想必只有武當開山祖師張真人才能與其相較一二吧……”

“至於將金絲甲和碧血雙蛇吸回來的功夫應該是擒龍功或者控鶴功之類的武功,但擒龍功和控鶴功僅能將近身之物,比如說劍、刀之類的兵器吸至手中,兩摞金絲甲外加碧血雙蛇的體重,兩兩相加最少三百斤,就這麼輕輕鬆鬆地被吸了過來……”

“傳離有武功功參造化者可將天空中的飛鳥吸至手中,但天空中的飛鳥是自上而下且身體極輕,不可與楊信手段相比,看不懂,看不懂,或許白曉生在方能窺得楊信武功之一二……”李尋歡連連搖頭。

李尋歡都看不懂楊信武功的來歷,在場的眾人更是看不懂了,雖然看不懂,但眾人卻不是瞎子,心頭卻是極其敞亮,楊信的武功在他們眼中以及心中很高,高得猶如天上的月亮,可見而不可及。

“不管楊信公子武功多高,反正他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鐵傳甲忽然咧嘴一笑。

李尋歡渾身一震,然後長笑一聲,痛飲了兩杯,笑道:“你說的對,不管楊兄弟武功多高,反正他是站在他們這一邊的。”

同時,李尋歡在心底補充了一句,“幸好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如果站在邪惡之徒一方,那後果不堪設想。”

“兩位是不是該留下些什麼?”楊信一個瞬身術來到碧血雙蛇的身前,笑眯眯地說道。

楊信的瞬身術又引起了李尋歡的一陣讚賞,李尋歡內心深處連呼“好輕功!”甚至李尋歡都沒有到看清楊信是怎麼發力的,就這麼瞬間的功夫就出現在碧血雙蛇的身邊。

坐在李尋歡身邊的阿飛由始至終一直是緊繃著身體,手下意識地按在了劍柄之上。阿飛一直在想如果碰到如同楊信一般的敵人該怎麼辦。

阿飛的信條中沒有放棄二字,但見識到了楊信的武功後,阿飛初步判斷,碰上楊信這樣的敵人,第一時間就是逃,千萬不要被近身,只要被近身二十米,除了等死別無二法。

待見識了楊信的瞬身術、也就是眾人眼中的輕功之後,阿飛覺得三十米之內連逃都是奢侈,唯有遠遠地見了楊信一面後,立馬轉身就逃,方能有一線生機。這還是楊信所展現的是他全部的實力,如果楊信還有所隱藏,那……除了等死就只能等死。

好在鐵傳甲的一句話打消了阿飛內心的緊張,“他是站在我們這一邊的……”

“讓籠中鳥先飛一會兒……”楊信淡淡地看著碧血雙蛇哀嚎,約摸等了十秒後,看碧血雙蛇疼得臉都變形了,便停止了籠中鳥咒術。

“二位是不是該說些什麼?”楊信居高臨下地俯視著碧血雙蛇。

“只要不折磨我們,大爺叫我們兄弟倆做什麼都行。”良久,黑蛇才從疼痛中緩過勁來,臉上帶著諂媚,輕輕地吐出幾個字。

“哪怕殺了你們?”

“哪怕殺了我們!”碧血雙蛇居然露著希冀的眼神說道,看來是被“籠中鳥”咒印給折騰怕了。

“少爺,這楊信公子用的又是什麼手段,能讓桀驁不馴的碧血雙蛇如此俯首帖耳?”鐵傳甲再次悄聲問道。

李尋歡雕刻著手中的雕像,苦笑道:“楊兄弟的手段我已經看不懂了,按我的猜測無外乎是分筋錯骨手之類的手段,不過卻比分筋錯骨更加神秘,似乎能夠凌空發動。”

“好,既然如此,我還缺倆貨郎,就你們了。”楊信拍了拍手說道,並沒有再次強調如果有二心會如何如何,楊信相信,身體永遠比思想更誠實。

“謝主人。”碧血雙蛇對視了一眼,長舒了一口氣,知道自己的命保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