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寧缺,你是書院的十三先生,但你也是軍人,你要在這皇城之外,守著滿朝文武的面,殺我大唐的將軍?!”鎮國大將軍許世站了出來,同樣擋在夏侯面前,怒視著寧缺。

“似乎犯了眾怒呢,但是,那又如何?用楊信大哥的話來說,此人不死,我念頭不通達,念頭不透過便行成執念,執念過甚便會成為心魔,修真之行本就逆天而行,阻我修行者,當殺!”寧缺嘴角露出一絲絲嘲弄。

這滿朝文武似乎還在用世俗的權力約束脩行者,如果是在以往,以夫子與皇室的默契,倒是真的可以做到,但是,現在時代變了,由於楊信的到來,修行界呈百花齊放之勢,再用世俗的皇權約束脩行者,這套手段已經過時了。

“這是那位大人的意思?”親王李沛言忽然問道,有些事情必須得問清楚。

“不,那位大人是那位大人,我是我。我已踏出三界外,不在五行中。”寧缺放聲說道。

“你以為你是齊天大聖孫悟空?!”眾人心中說道,但臉上卻沒有表現出來,“休要誑騙我等,既然那位大人置身事外,為何還要賜你混元傘?”

只要牽扯到楊信,屁大點的事都得弄得一清二楚,更何況是當朝大將軍之生死,親王李沛言不厭其煩地再次確認。

“哦,這混元傘不是我的,這是我家桑桑拜師楊信時,楊信大哥賜予桑桑的防身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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眾人瞬間無語。桑桑的不就是你的嗎?

親王李沛言也確信了楊信是打算置身事外了,寧缺有了混元傘,不管如何,性命無憂,在寧缺性命無憂的前提下,楊信沒理由再管。

皇城門外的人漸漸多了起來,皇城門內走出來的是千牛衛、侍衛以及文武百官;而皇城外走出來的卻是販夫走卒的百姓。

人越來越多,以皇城門城牆形成一道分界線,一道分隔官與民的分界線。

忽然,親王李沛言臉色一變,“寧缺,你想幹什麼?你想攜裹百姓……”

文武百官的臉色瞬間全變了,變得煞白無比。大唐的大人物們低估了寧缺在民間的影響力,在大唐民間看來,寧缺是妥妥的小人物翻身的勵志模板,而那些高高在上的大人物們,天然地站在了民間的對立方。

“大唐律法在先,這是夫子定下的鐵律。”鎮國大將軍許世突然開口說道。

“唐律為先,這是書院的鐵律,我身為書院弟子、夫子學生,當然會遵守,所以前些日子,軍方調查我是不是那些兇案的嫌犯,在我看來實在是荒唐到了極點的事情。”寧缺平靜地說道。

鎮國大將軍許世微微皺眉,道:“你攜裹民意,讓朝廷這麼多位老大人,站在風雪之中與對話,難道就是要聽替自己洗清冤屈?”

寧缺沒有再理會這位大唐軍方的領袖,轉身望向夏侯,道:“很多人都在猜我會怎樣做,相信你也一直在猜,事實上從決定要殺死你的那天開始,我自己都在猜我會怎樣做。”

寧缺看著夏侯認真道:“直到你踏入長安城的那一刻,我才終於明白自己應該怎樣做。”

“我要挑戰你!”寧缺說完,左掌掌朝上,右手豎掌成刀,輕輕在左掌一劃,鮮血湧出,瞬間佈滿左掌,這是生死決鬥的標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