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晃多日再回臨安,蕭劍卻恍然有種物是人非的感覺。

他心中苦澀,原來成長的代價如此沉重。如果有得選,他寧願自己還是那個無憂無慮的少年……

但他此刻觸景生情,心中一片悲涼,就連笑容都變得十分僵硬。

他拔下腰間酒壺,仰頭狠狠灌了一大口,隨即扭頭看向相府的方向,眼中哀傷盡去,化作濃烈的殺意。

朝陽下,一身青衣,頭戴斗笠的少年緩緩踏入城內。

——

“還沒有公公的訊息嗎?”

“啟稟相國大人,暫時還沒有訊息傳回來。”

“滾出去!”

相府正廳內,一身黑色錦衣,中年之齡的賈似道怒吼著將手下罵走,隨即癱坐在寶座上。

隨著時間的流逝,他的心緒變得愈發焦躁不安。

原本計劃進展得十分順利,葵花老祖被他們給生生耗死,董宋臣信誓旦旦向他保證,一定會獻上刺客的人頭。

眼看著就要成功為愛子復仇,賈似道滿心狂喜,日夜等候著董宋臣的歸來。

可是隨著時間一天天過去,佳音遲遲沒有傳回,那人卻像是人間蒸發了一樣,讓他逐漸生出不好的預感。

難道是路上有事耽擱了?

或是訊息有誤,又或是……被那惡徒逃脫了?

其實還有一個可能,賈似道不敢去想,因為後果很嚴重。

董宋臣也許已經死了,他技不如人,敗了,殺人不成被反殺。

如果是這個結果……

“我不是說了不準任何人進來嗎?”

賈似道冷聲開口,抬頭瞬間,一顆心如墜谷底。

怎麼可能!

“來人,來人……”

蕭劍握著長劍,雙手環胸,冷冷的看著這一幕,嘴角帶著一絲嘲弄。

他本來不是擅長玩弄手段之人,如今也用不著這些多餘的東西。即使是光天化日之下,憑藉鬼魅般的輕功,他輕易便潛入了相府,並將四周守衛一一清楚。

接連十幾聲的呼喊沒有得到回應,賈似道頓時癱坐在座椅上,整個人如墜冰窟。

“你便是那惡徒?”許是已經猜到了自己接下來的命運,賈似道心中的恐懼也減少了許多,臉色陰沉的盯著蕭劍。

“是我!”

蕭劍摘下斗笠,揭開臉上的面具,冷笑道:“很意外嗎?”

“你可知我是誰?我是當今相國,殺了我,你便是萬死也難辭其咎!”

“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