尹宓覺得墨聞有點神經質,在外面他像個正經人,在她家裡又像個流氓,在床上又是一副永遠不夠的樣,偶爾還會像剛才那樣嚇她。

她氣鼓鼓地含沙射影:“你當初就不該鑽研腦內科。”

這話墨聞沒有聽懂,他笑著看了看她,過了會問:“那我應該鑽研哪一科?”

“神經科!”尹宓咬牙盯著他。

被她罵,墨聞已經習以為常,如果她那張嘴忽然有天不罵他了,他反而有點不習慣。

看著她,他滿臉的壞笑。

尹宓罵完又掐他。

他立刻按住她的手:“你指甲太長,不要掐我!”

最後,尹宓不想跟他說話,她很累,沒多久就睡了。

*

次日上午,她像個軸輪一樣跑去工作室。

明亮的舞蹈房空蕩蕩的,她幻想的畫面什麼時候才能實現?

“哎——”

本該是她這個老闆長嘆一聲的,但是進門卻聽見戴荷發出這種聲音。

尹宓抿了抿嘴,勉強擠出一抹笑容。

“別嘆氣了。”她苦著臉說,“你嘆氣,那我肯定要哭了。看著我的銀子大把大把地花出去,卻一點進展都沒有,心疼啊。”

即將放暑假,她畢業的事情都忙完了,居然還沒有人過來報名,即使來倆小孩她也可以接受。

不要如此冷清,最後被迫關門。

那她也太倒黴了吧。

就在這時奇蹟出現了,一個穿著粉色T恤、藍色牛仔褲、頭戴黑色鴨舌帽的小姑娘,站在門口敲了敲玻璃門。

“請問有人嗎?”大概是見工作室空蕩蕩的,又十分安靜,所以才會這麼問吧。

聽上去她似乎有點懷疑尹宓的工作室。

“有人!”戴荷激動地回答。

尹宓比她腳步快,笑著迎上去,小姑娘看上去像是中學生:“你好,請問你是想諮詢學習舞蹈嗎?”

小姑娘眨了眨眼,點頭走了進來,有點擔憂地問:“你們這裡為什麼沒有人?”

“……”尹宓心裡都是苦,她也希望人員滿滿的呀。

好在戴荷混過職場,年紀比她大,社會經驗又比她豐富,對付小姑娘綽綽有餘。

“現在還早,人還沒有到呢。”

聽了這話,尹宓驚訝地看她一眼,怎麼能撒謊呢。

戴荷遞給她一束高深莫測的眼神,又問小姑娘:“你想諮詢報名嗎?”

“對呀。”小姑娘畢竟還是個孩子,立刻信了,“我明年高考,文化課成績比較差,想走藝考。我媽不給我學,我就偷著來諮詢。”

說話時她看著牆壁上的海報,認出是尹宓,然後笑著問她:“姐姐,是不是你教我跳舞呀?”

這麼問顯然她是想報名,但尹宓覺得沒有家長首肯,肯定不能成:“是的。不過需要你父母同意,不然我也不能教你。”

“那你能先跟我介紹一下價格嗎?”

“我來跟你說。”這段時間戴荷已經把價格背得滾瓜爛熟,倒背如流了,沒有價格表,她也能滔滔不絕。

只可惜小姑娘沒有家長在身旁,尹宓只能空歡喜一場。

戴荷說:“有人來諮詢,說明希望就快到了。”

這個希望等了尹宓好幾個月,她沮喪地長嘆一聲,忽然手機響了,是宋冠昌打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