傾注的暴雨來得快走得也很決絕,半個小時後夜空烏雲散開,氣溫漸漸又回到暴雨前。

墨聞還摟著尹宓,他遠眺大海。

不知道他在想什麼,已經沉默有一會了。

看了看他,尹宓忽然想起除夕夜他跳下江裡救她的事:“那晚你在江裡跟我說,又欠你一次,什麼意思?”

忽然這麼問,墨聞竟然有點愣神,相處半年多了,她居然還沒有認出來他,算了不說也罷。

“沒什麼。”他搖頭,鬆開她,又在她腦門上敲了三下。

尹宓茫然地捂著額頭:“打我幹什麼?”

“因為你笨。”墨聞從地上站起來,又伸手把她拽了起來。

他總是說尹宓笨,她很不理解,跟著他往回走,海風吹過身邊時,身體忍不住發抖,好冷。

“你有沒有去過Y國?”她試探性地問。

墨聞眼底眸色在那瞬間亮了,他扭頭詫異地看著她,想從她的眼裡看到希望,但她還像以前一樣,眼裡沒有往事。

“需要想這麼久嗎?”尹宓提醒他回答問題。

他點了點頭:“去過。”

“什麼時候?”尹宓追問,其實從第一次見到墨聞她就有那股懷疑,只不過墨聞給她的反應有點不像,所以很快打消了她心裡的想法。

墨聞搖頭:“不記得了。你忽然問這個幹什麼?”

“沒什麼。”尹宓心裡有點失望,還悄悄嘆了一口氣。

在詢問他以前,她時常在夜深人靜的晚上,把墨聞和那個男孩放在一起比對,還特別期盼墨聞就是幫了她的男孩。

可惜了,他不是。

*

回到酒店,兩人急忙進浴室沖澡。

尹宓站在鏡子前,嗔怪地說:“我好像曬黑了。”

墨聞把她身上的浴巾鬆開,身體貼在她背後,喃喃地說:“黑了也是尹宓,好看。先別照鏡子了。”

這種土味情話他以前從來不說,尹宓有點意外,她眯眼看著鏡中親吻自己的男人,抬起手臂繞他的後頸,摟著他。

墨聞捏著她的下巴,把她的頭掰過去,吻她的雙唇。

從被他牽著帶走的那一刻,尹宓感覺進入了甜蜜的戀愛裡,這兩天無論出現在哪裡,墨聞都會牽著她的手。

他表露出來的情像是愛。

肌膚之親的事比以前更頻繁,一天裡只要他想就立刻要做,尹宓被他摟著的時候,甚至以為這也是因為愛。

可等事情結束以後,她就明白這是因為兩人日夜相處,相會刺激著對方的荷爾蒙,所以才會如此飢渴。

每回墨聞的用時都很長,累得尹宓事後有氣無力,坐在沙發需要緩很久,才能把力氣慢慢找回來。

墨聞半躺在露天的椅子下,抽菸。

過了會,他喊她出去,等她走過去,他說:“以後不許揹著我,和別的男人約會。”

忽然來這麼一句,尹宓有點應接不暇,感覺莫名其妙的。

他伸手拉她,讓她坐在一旁的躺椅上。

“你怎麼知道的?”躺在椅子上,上方的夜空又是萬里晴朗,繁星點點,就像剛才沒有經歷過狂風暴雨。

這裡的天氣真好。

她晃動躺椅,悠閒自在,忽然有個洗碗,就是和墨聞一直住在這裡,不理那些紛紛擾擾,安靜地過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