路上,墨聞一句話沒說,踩著油門往前衝。

坐在副駕駛的尹宓並不害怕,也不搭理他,只是低著頭看手機,悠閒得很。

好像成了墨聞一個人的舞臺,看她這個樣,他又加快了速度,直到尹宓終於忍不住開口:“你是不是瘋了!”

他聽而不聞,繼續往前飈。

尹宓骨子裡其實非常大膽,她知道墨聞故意折磨她,所以一點也不擔心,由著他任性,不僅不阻止他,還鼓勵他。

“再快點吧。”淡淡的語氣得來墨聞一個犀利的眼神。

速度並沒有放慢,直到車子被黑暗吞噬,才漸漸停下來。

周圍一片漆黑,尹宓看了一眼不知道地理位置,立刻開啟手機地圖定位,原來來到了郊區。

“來這裡幹什麼?”她煩躁地問。

墨聞就像沒有聽見似的,自顧自地掏出煙盒,拿出一根菸叼在嘴裡,又打亮火機和車窗,看著外面抽菸。

以前聽別人說過,男人心情鬱悶的時候,就會找個沒人的地方抽菸,以此來緩解心裡的情緒。

想起昨晚他緊張陳蕊的樣子,尹宓暫時收了怒火,放緩了聲音問:“心情不好?”

墨聞不理她。

過了會,尹宓又說:“心情不好拿我撒氣幹什麼!”

“你讓我心情不好,不找你撒氣,找誰撒?”墨聞扭頭看她兩眼,又回過頭繼續盯著窗外漆黑的夜。

尹宓覺得他強詞奪理:“我只不過把你的衣服送回來,如果這件事也能讓你生氣,那你也太小心眼了。”

“我……”墨聞剛說出一個字就被她打斷了。

她憤憤不平的:“請你搞搞清楚,我不是你的出氣筒,也不是你的幾句胡言亂語就能忽悠過去的!你的事……”

說到這裡她忽然停了。

墨聞好奇地看著她:“繼續說啊。”

尹宓本來不打算說的,但不想再被他欺負:“陳蕊到底怎麼了?”

只有陳蕊能左右他心情,這點她非常肯定。

墨聞夾著煙的手伸到窗外,輕輕彈了彈菸灰,這個習慣的動作讓尹宓看到了憂傷,他心裡正在難過。

過了會,他淡淡地說:“喝多了。”

只有這三個字,再多他就不願說了。

尹宓垂下眼瞼,沒有再追問,就這樣默默坐了會,等他抽完煙,她再次要求回家:“可以走了嗎?”

窗外的熱氣漸漸取代了冷氣,墨聞又關上窗戶,扭頭看著她:“為什麼把我的衣服送回來?”

這男人真好笑,結束了為什麼衣服還留在她家?

“你沒空去拿,我幫你啊。”

“我問你,什麼意思?”

好在車子停在黑暗處,相互看不清對方的臉,不然他此刻一定是沉著臉,再用犀利的眼神盯著她。

尹宓冷漠地說:“一拍兩散後當然要處理雜物。”

這句話說完車子裡非常安靜,她沒有扭頭去看墨聞,但知道他一直朝她這邊看著,很久都沒有發出聲音。

“走啊。”過了會她催促。

墨聞彷彿消失了,不說話也不發出聲音。

尹宓只好轉頭看著他,藉著夜色能看到他的暗影,但看不清表情,只知道他扭頭盯著她這個方向。

“你走不走?”最後一次質問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