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晨吃了藥又睡了一上午,中午尹宓是被肚子餓醒的。她感覺精神好了很多,穿衣服起床。

一腳踩在地上的退燒貼上,還滑了一跤,「啊——」

退燒貼粘在她鞋底,她坐在地上憤憤不平地撕了,爬起來扔進垃圾桶裡。

忍不住又想罵墨聞一句。

墨聞何其之冤?

她原本想訂外賣的,忽然想念墨聞做的小米粥,就去廚房把剩餘的粥加熱,粥成了飯,特別幹。

「不好吃。」她再次給墨聞做的早餐打了一星差評,「早知道就點外賣了。」

吃過飯她又吃了藥,感覺精神抖擻,想去醫院看尹詩云,正在換衣服,戴荷給她打來了電話。

這幾天戴荷沒有去醫院,主要在處理尹詩云公司裡的事情,公司完全散了,該結清的款項,尹宓也都如數付清了。

「怎麼還有個倉庫?」她驚訝地問戴荷,「還有多少產品沒有處理掉?」

「你先過來吧。」戴荷央求。

*

尹宓趕到倉庫以後,她瞬間傻眼了,一間十幾平米的倉庫裡堆滿了化妝品,她站在門口愣了會。

「這麼多呀!」

戴荷為難地皺著眉:「宓宓對不起,之前因為尹總住院的事,我忘了這個倉庫。要不是昨天房東給我打電話,讓我繳水電費,我真沒想起來。」

現在解釋這些已經無濟於事,尹宓沒有任何指責她的意思:「倉庫什麼時候到期?」

「這個你放心,」她激動地說,「才籤的三年合同,房租也預付過了。如果退房我可以去找房東協商,只要扣掉違約金就能退房租。」

尹宓慢慢點頭,在倉庫裡走了一圈,還有兩間大約一百平米的倉庫沒有使用。

她腦中忽然閃現一個念頭。

然後回到小倉庫:「把這些低價處理了,倉庫我有別的用處。」

「可是這些能賣給誰啊?」戴荷不知道她想幹什麼,當初和公司合作的銷售商都拿著錢跑了,現在誰還要這些貨啊。

尹宓知道無法銷售給以前合作的人:「我們倆拿出去擺地攤。」

「……」戴荷茫然,接著又笑著點頭,「這裡有小推車,我們現在就出去賣。這些產品沒有任何問題,低價賣出去應該可以。」

然而,她們想得實在太過於天真。出了事的產品就算是低價銷售,消費者也是避而遠之。

*

站在夜晚的寒風裡,尹宓的感冒又捲土而來,她垂頭喪氣地說:「三四個小時候過去了,一個也沒有賣出去,看來這個方法行不通。」

唉聲嘆氣了一會,一輛白色執法車忽然停在她們的攤位前,她們還沒有反應過來,車上的人就衝了下來。

「誰讓你們在這裡擺地攤的!」嚴肅說話的男人怒視著她們。

尹宓看了看他身上的制服,瞬間知道趾高氣昂的人是幹什麼的。

「我……」她想解釋,但話還沒有說出口,另外幾位執法人員就快速拽走了她們的小推車。

「誒!」戴荷嚇得大叫,她拽著其中一位男人,想從他手中奪回小推車。

這個行為無疑是錯誤的,她惹怒了他們,化妝品全部被搬上了車,算是沒收了。

尹宓心疼那些花錢研發出來的產品,那是尹詩云的心血,她不能就這麼讓人帶走。

一旦被沒收想要再要回來,可能非常困難。於是她立刻跟上去,好言好語地央求他們還給她。

「對不起,我知道我們在這裡擺地攤,破壞了城市的規則。我是初犯,能不能請你們通融一下,把這些產品還給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