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尹宓睡過頭了,醒來已經七點半,她回頭去看床上的男人,他也不在了。

「死墨聞,起床居然不叫我!」她把這一切的過錯,算在墨聞頭上,這個點他肯定去上班了。

上班前不叫她,肯定是故意的。

尹宓憤憤不平地起床穿衣服,快速洗漱,匆忙下了樓。

幸而戴荷人比較好,不在乎尹宓是不是會去醫院,即使她不去醫院換戴荷,戴荷也不會說什麼。

但尹宓心裡過意不去。

在小區門口,有輛車一直按著喇叭,像是在提醒誰。尹宓無心地看了一眼,沒想到居然是池菩校。

她只當自己眼瞎,快步往前走。

「宓宓!池菩校大聲喊她,見她不答應,又跑下車追上來,攔在她身邊,阻止她繼續往前走。

尹宓著急時間,也不想看見他:「讓開!」

「我就問你一句話。」池菩校伸手攔著她,「睡你的人是不是墨聞?」

其實從他出差回來後,尹宓和墨聞就知道他有所懷疑了,只不過沒有當場抓住他們,所以沒有逼問罷了。

尹宓譏諷似的看著他:「你覺得你現在問這個還有什麼意義嗎?」

池菩校苦笑了一下,微微點了點頭:「到頭來我成了傻子!在遊輪上墨聞為了你打我,我就發現問題。昨晚我看見你上了他的車,你們一起上了樓,他在你家過夜了。兩個小時前他開車從你家出來。你們揹著我搞在一起多久了?」

他沒有用兇狠的語氣和眼神,態度也算比較溫和,大概是因為綠他的人是墨聞吧。

其實尹宓在學校的時候就知道,池菩校願意跟著墨聞,大部分原因就是因為墨聞身後的墨家。

他又譏笑:「所以除夕夜是墨聞救的你。當時我還很好奇,那麼巧他手機也在除夕夜丟了,原來是掉進江裡了。」

「你們還開了房,尹宓……」說到這裡他語氣變了,憤恨地盯著尹宓。

這種眼神立刻讓尹宓想起那個噩夢,因為擔心他打人,所以她說:「從你欺騙我的第一天,就該想到我也會報復。池菩校,我給你和葉柔靜留著臉,希望你不要自取其辱。還有,以後我不想再看見你。」

說完她就走了。

*

下午,她坐在監護室外寫畢業論文,墨聞帶著一名護士來了。

聽見腳步聲,尹宓下意識抬頭看,見他們往監護室走,她立刻放下電腦,跟著跑過去。

站在窗戶邊看著他們,這次檢查墨聞用了很長時間才出來。

見他轉身離開監護室,尹宓著急地跑過去等在門口,門剛開啟她就迫不及待地問:「怎麼樣?」

墨聞看了看她,沒有立刻回答,和身後的護士往前走了兩步,才停下腳步看著她:「不容樂觀。」

這四個字簡直就像一道雷劈在尹宓的心裡,她心中揪著痛,嘴唇發白,甚至不敢問具體的情況。

「再也醒不過來了?」

她抬頭看著墨聞,眼眶漸漸溼了,等了一個多月,手術也做了,沒想到結果還是令人失望。

墨聞看了護士一眼:「你先回去吧。」

護士走後,他壓低著聲音說:「你先別哭,還需要進一步檢查,如果資料沒有什麼起色,就只能離開ICU了。」

離開也就意味著進入持續性昏迷,成了植物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