迎著還有些溫度的陽光再次前行。

歐陽明樓抱著妹妹小菲洛領著幾個弟弟妹妹,繼續跟著兩個兵爺走在最前面。

他們身後跟著的是揹著那個中號揹簍的徐氏和歐陽瑾。

歐陽欽和江芸,則是跟在歐陽瑾二人的身後,阻擋著背後那滿是怨恨和算計的目光。

在不經意間回頭看了一眼的江芸,拍著胸口低聲對著身旁的歐陽欽說道:“相公,大哥的眼神有些古怪,不會是又在打什麼主意吧。”

歐陽欽冷哼一聲道:“他若是不打主意,那就不是他歐陽輝了,而我們也不會是如今這樣的結果。”

“說的也是。”

“芸娘,以後咱們就跟著二哥他們家。這些年,若不是有二哥,我如今還不知道是個什麼樣呢…”

聽著歐陽欽的話,江芸很是贊同的點了點頭:“是啊。就連這一次,若不是二哥,我們可是一點準備也沒有。”

“嗯。說起來,前些天我和二哥在外面就隱約聽到有官員貪汙巨大…沒想到竟然會是大哥。前兒晚上二哥也拿不準,只說覺得這事兒有問題,讓我們做一點準備。”

聞言,江芸訝然:“相公,這訊息都出來幾天了嗎?”

歐陽欽點點頭道:“嗯。查處貪汙的官員這事兒傳了有五六天了。芸娘,這些年我跟著二哥打理店鋪莊子山林,收益可不老少呢,你說大哥他怎麼就…”

江芸白了一眼說:“財迷心竅了唄。”

“唉,富貴迷人眼啊…這話當真是一點也沒有錯。”

這錯後幾步的歐陽欽夫妻倆低聲說著話,前面的歐陽瑾和徐氏也小聲交流著。

“夫人,接下來的路,我們可能有大部分時間是睡在野外了。這邊前往西北的路,我知道一些。”

“瑾哥,我們倒是沒什麼,可是洛兒她頭上的傷如今沒有好不說,還是一個四歲的嬌軟小糰子,我這心裡難受的緊…”

聽著徐玉珠的話,歐陽瑾嘆息了一聲,而後說道:“我們在路上每天多走一點,那就能夠早點到達流放之地。”

徐玉珠輕聲回答:“哎,如今也只能這樣了。好在樓兒幾個懂事,知道抱著洛兒,若是讓洛兒自己走那麼久的路,她的腳估計離廢了就不遠了。”

“珠兒,是我連累了你們娘幾個,這些年辛苦你了。”

正思索著晚上是繼續吃自己收起來的烤魚,還是將烤魚留著明天吃的徐玉珠,突然聽到自家相公說了這一句,連忙停下腳步看向歐陽瑾:“瑾哥,你怎麼了?”

看著眼裡有些擔憂神色的妻子,歐陽瑾搖搖頭淺笑著說:“沒事。就是覺得這些年虧欠你們娘幾個了。”

“嗐,以後不虧欠就成。”

“嗯。”

這歐陽瑾真是聊的一手好天啊…

走了差不多三個時辰,一行人來到了一處平坦的地方。

此時已經是酉時末了,淡淡的餘暉灑落,一行疲憊的人或坐著或躺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