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 章

沒過幾天,陳曼迪又來了。

寧清被敲門聲弄醒,開啟門,蔣姨為難地看著她。

大清早被擾了清夢,她困頓得緊,半閉著眼趴在欄杆上沖客廳裡的陳曼迪嚷嚷,“你怎麼這麼閑?”

陳曼迪扭過身子,端起桌上的咖啡抿了口,絲毫不覺愧疚,“公司給我休了婚假。蔣媽,你這糖放太多了。”

蔣姨忙不疊下樓接過白瓷拿鐵杯,回廚房重做。

寧清皺眉,仍不太清醒,“你不是下個月才結婚嗎?”

“對啊,半年婚假。”

“多久?”

她以為是自己沒睡醒聽錯了。

“半年。”

寧清噔噔噔下樓,開啟冰箱灌了口蘇打水。有時候真想錘爆這個世界,她以前連雙休都沒有。

她大大剌剌岔開腿坐下,揉了揉眼角,頭靠在沙發上,“下次麻煩下午來,我喜歡睡懶覺。”

陳曼迪維持著挺直的薄背和流暢的天鵝頸,“看我心情。”

“說吧,什麼事?上次那事兒真不行。”

“陪我挑婚紗。”

寧清已經習慣了有錢人的莫名其妙。她和她之間,既非朋友,說得不好聽點還算是情敵,幫忙挑哪門子婚紗。

“你們不該找什麼大師提前定製嗎?還需要挑婚紗?”

“對啊,定製了好幾套,不知道哪套好。”

寧清沉默了。

陳曼迪拎起包,站起身,“走吧。”

寧清疑惑地看向她,“去哪?”

“挑婚紗啊。”

望著面前碩大的落地鏡,寧清逐漸回過味來。她這就出了別院?也不用給沈淵申請?

等陳曼迪換好一套從鏡子背後走出來催促寧清拿手機拍照比較時,寧清明白了陳曼迪為什麼非要拖著她挑婚紗。

醉翁之意不在酒,她不是想要寧清挑,而是想要沈淵來挑,同時也向寧清擺出了更誘人的報酬——出入別院的自由。

昏暗客廳裡,沈淵放下手裡的魚食,用一旁的濕巾擦拭幹淨指尖,拿起手機劃開鎖屏,點進對話方塊裡彈出來照片,拉到底。

寧清:哪個好看?

沈淵:怎麼看起這個了?

寧清:偶爾刷到的,看看你審美直男否?

看到寧清回複的訊息,沈淵輕笑出聲。藉口這麼蹩腳虧得她說得出口。

他食指半握扣了扣魚缸的玻璃,鬥魚受驚,扇動胸鰭不停轉圈。

卡爾西法。心髒。

謊話張口就來的小騙子。

沈淵:你喜歡哪個?

寧清猜不準他的心思,隨便選了個珠鑽少又不拖地的。

沈淵:怎麼喜歡這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