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6章

弄出動靜就失效,從效果呈現看,霧夕的隱身就和消失差不多。

她‘消失’之後,果戈裡對西格瑪道:“賭場已經差不多完成它的使命,難得你也不再執著於它,所以我們也開始自己的旅程吧~”

西格瑪剛要說些什麼就被他拽著真消失了。

霧夕等了一會,先混在離場的客人身邊先離開天際賭場,然後回了橫濱。

全程主打一個悄無聲息,繼續讓自己處於消失狀態。

從西格瑪那邊得到的情報看,制定計劃、落實細節的是費奧多爾沒錯,可真正站在關鍵位置主控一切的,竟然另有其人。

被盜走的書頁也在他手上,這個人出現在西格瑪面前時永遠戴著防毒面具,而且把自己裹得嚴嚴實實。

無法窺見一點有關於身份細節的資訊,和費奧多爾和果戈裡這對‘摯友’的高調猖狂形成鮮明對比。

他既然做到這個份上,暴露的資訊也很明顯。

他的身份一定很關鍵,關鍵到足夠影響他們那個瘋狂計劃的成敗,很可能是個公眾人物或者政府要員。

所以他究竟會是誰呢?

霧夕漫無邊際的一通浮想,卻始終沒有得到一個足夠讓人信服的答案。

這時她想到太宰治,諸如他,更甚一步,江戶川亂步的話,想必能從現有情報中得到更多回答,有些事情就得交給更聰明的專業人士頭痛才對。

佐佐城信子不喜歡這個世界,她經常有種錯覺,覺得自己生活在深海之中。

深海是什麼樣呢?

當你把海水捧在手中,它還稱得上清澈,可當你遙望整片大海,就會發現沒有比它更混沌複雜的東西了。

人類也真是複雜的種群,就算流著相同的血、有相同的構造,腦海中的想法也截然不同。

就像生活在淺水區的魚,不可能理解深海區的龐然大物,也無法想像他們也是同類一樣。

發生在這世上的事,也常常像一粒被投入深海中的石子,消無聲息地沉沒下去,什麼也沒有改變,甚至沒有一個結果,就這樣消失。

除了被砸中改變生活軌跡的魚,他們甚至不會記得這件事曾經發生過,又改變過什麼。

她懷念著死去的戀人,時至今日她已經承認他已經離她而去,可這不影響懷念。

最近她想明白自己究竟懷念或者說愛慕著他什麼了。

她愛慕的是他的孤勇。

他明明是知道的,世界是一片冷寂的深海,每個人都是孤島,也都是遊魚,那無邊無際的海水,大抵就是由每個人的冷漠彙成。

人類是做不到真正理解彼此的,他就承擔著無人理解的孤獨與恐懼,偏偏又有無人能及的勇氣,要用自己的心和身體作為燃料,點燃一片青色的火炎,喚醒和改變些什麼。

哪怕結局是毀滅、罪責,汙名。

他是熾烈的,明亮的。

而她是暗淡的,冰冷的。

她藉著他的光與熱,燃燒了自己一次,也在火焰寂滅後體會過化灰的絕望。

不過佐佐城信子不後悔,哪怕她因此藉著複雜想了結自己的生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