秦愫覺得這場面異常荒唐。

她甚至找不到一個合適的開場來為自己辯白,因為她覺得,現在她說什麼都一點說服力沒有。

溫遇安走上來,剛要說話,姍姍來遲的秦越周過來拉著他,自責地說,「怪我怪我,剛才喝多了腦子不清楚,我想讓溫遇安來拿兩瓶酒當回禮,忘了剛才愫愫也來給妹夫取酒……」

秦越周說著,只看關澤修的臉色,他的反應讓人看不出來什麼,但越是這樣,越叫人心裡沒底。

關澤修不笑,肯定是情緒不對了。

溫遇安知道所有人都在看他和秦愫,他沒法不吭聲,開口道,「剛才我過來的時候,的確不知道秦小姐也在酒窖——越周,有人關了酒窖的電閘,還反鎖了門。」

秦越周過去看了眼被踹壞的門,確實是給人從外面鎖的。而且裡面一片漆黑,的確斷了電。

溫遇安目光銳利地掃了眼面前的眾人,轉頭對秦越周說,「剛才許嬸來傳話,讓我來酒窖取酒。」

秦越週一下子就明白了,他一開始說自己讓溫遇安來取酒,是找藉口替他們解圍,誰想到,竟然另外有人知道他內心的想法,提前就把這個舉動給落實了。

這簡直太奇怪。

他沒當麵點破,只是看著關澤修,別人怎麼想都不要緊,要緊的是他怎麼想。

關澤修走了會兒神,看著站一旁臉色發白的秦愫,臉色淡淡然地,浮現一抹笑,過去拉著她,「誰這麼粗心大意的,把你關在酒窖裡了,幸好五叔過來,把門開啟了,不然我今晚上哪找你去。」

他攥著秦愫的手,很是用力,拉著她,看著溫遇安,「謝謝五叔,時候不早了,我先帶愫愫回家去了。」

秦愫有些意外他會這樣說,溫遇安也有些意外。

他目光掃過秦愫,只見她仰頭看著關澤修,一隻手被他握著,她另一隻手勾著他的手臂,身體緊靠著他,顯然,肢體動作說明了一切。

她當他是可以依賴可以依靠的物件,他的幾句話,將她解救於水火,他是她的救星。

溫遇安心裡發澀,不像是對著他時候的防備和疏遠,她對她的丈夫很不一樣。

關澤修都說話了,其他人哪裡還能多話,為首的一位長輩直接擺擺手,「散了吧,人找到了就好,今晚上也都喝得盡興了,時候不早了,都走吧。」

關澤修拉著秦愫,跟長輩們挨個告別,才拉著她上車離開。

秦愫上了車,看著身旁的人,關澤修臉色一片淡漠,沒表現出來情緒,但肯定是存著怒氣的。

秦愫不想跟他在路上爭吵,怕他開車的時候有情緒再出點意外,沉口氣說,「好好開車,咱們回家再說。」

關澤修沒吭聲,載著她一路回家。

另一邊,秦越周檢視了一下電路,確認是給人動過。

溫遇安在旁邊說,「叫許嬸來問問,這事肯定跟她逃不了干係。」

「找她沒用。她只是個傳話的。」秦越周嘆了嘆,「我知道找誰,這是我們秦家內部的事,你就別管了,不早了,回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