溫遇安接完電話,從秦愫身上支起來,「我有事要出去一下,你先回家好不好。」

秦愫窩在沙發裡,不發一言地看著他。

電影交錯的光影落在她臉上,她一點情緒變化都沒有。

溫遇安整理好衣衫,平復了一下氣息,看到她的樣子,沉口氣,過來捧著她的臉親了下,「乖,去我那裡,我很快就回來。」

看他起來,秦愫彈了彈指甲,「我沒那麼飢渴的,溫遇安。」

他腳步微定。

秦愫淡聲說,「你要是走了,咱們這個月就不再見面了。我不是炮。友,放下一切隨傳隨到,就為了跟你上床。」

她懶懶地掏出手機,不知道打給誰,「懷超?對啊,是我,我在上次說的那個影院,有空嗎,要來一起看電影嗎?」

溫遇安看著她衣衫不整地窩在沙發裡,懶媚如貓,那樣子怎麼可能有男人會安心和她只看電影。

他慍怒著,過去一把奪走她的手機,結束通話了那通電話。

秦愫看著他臉色冰冷,笑笑,「你走,我就跟別的男人約會。」

「秦愫。」他皺眉頭,「胡鬧要有限度。」

「憑什麼我要有限度,而你沒有?」秦愫枕著手臂,冷漠而尖銳地看著他,「你要幹什麼去?何芳藝給你打電話是不是,她有什麼重要的事非得這個時候叫你?」

溫遇安眉頭更深,「你以為我要幹什麼去?芳藝來電話,說今天她母親去拜祭了芳晚,回來後身體不適,她父親不在家,我要過去一趟。」

「哦。」秦愫仍是冷冷的,「你前岳母有事,你要趕去盡孝是吧?他們家有什麼事你都第一時間趕去,可你怎麼知道你前小姨子沒說謊?」

「你怎麼說話這麼刻薄。」溫遇安不滿,「你認為一個六十多歲的老人家,會拿這種事跟我開玩笑?」

「老人家我不知道,不過何芳藝可不是什麼好東西。」秦愫也彆著一股火,「她在公事上跟我三番四次的為難,她見著我就一口一個***勾引她姐夫,我討厭她,更討厭你去見她,你今天要是把她電話刪掉,留在這裡陪我,我就聽你的,跟你回家。」

女人腦起脾氣來簡直令他厭煩,溫遇安像看著個陌生人,「我沒法按你說的做,我要去看望病人。」

「要是身體不舒服,不會叫救護車嗎,不會自己開車去醫院嗎!為什麼非的找你,你是醫生嗎,還是你是什麼特效藥,非得你去才行!」秦愫發起火來,「她根本就知道你現在跟我在一起,所以故意打電話來,叫走你!溫遇安,你是不是覺得,你前妻家裡的事,就是天大的事,哪怕她妹妹故意破壞我們,你也照樣向著他們!」

溫遇安覺得她無理取鬧,不想理她,秦愫卻追上來,「一個死掉的女人,你現在還惦記她,她到底哪裡好,有何芳藝那樣噁心的妹妹,我看何芳晚也不是什麼好東西!」

他突然惱了,回頭扯住她胳膊,用力地攥著,怒火中燒地說,「住口!別讓我聽到你詆譭芳晚!」

他從未如此陰沉凌厲,「秦愫,我再說一次,芳晚是我唯一的妻子,不是前妻,她從前,現在,往後,都是我唯一的妻子,不准你對她不尊重!」

他把她推開,扭頭走了。

秦愫踉蹌著摔在沙發上。

光影中,眼淚緩緩落下。

好一句,從前,現在,往後,何芳晚都是他唯一的妻子。

原來以為時間可以平復一切,誰想到,她才是會被平復的那個。

他心裡,有他不可動搖的堅固磐石,而她只是路過的一片浪花,敲擊而過,自己摔得四分五裂,他還是那個他,不會因此受到一點影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