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天傍晚,周母叫阿姨把準備好的補湯送了上去。

等待的功夫,周母接到程惜知的電話。

她在那頭說,“伯母,我聽阿姨說你最近肩膀疼,我認識個按摩很厲害的老中醫,我今天正好沒事,等會兒我陪你去按按,特別舒服的。”

周母頗為感動,“惜知,你可真是個細心的好孩子。我有一兒一女,可他們個個都忙,沒想到現在唯一願意陪我說話的人,是你。”

“懷哥只是太太懷孕了才忙的,他很孝順您的。”

“算了,不提他了,咱們一會兒見。”

不一會兒,阿姨下來了,說是上面狀況一切都好,周母就放心了,一行人驅車離開。

樓上病房。

沈未蘇睡了一覺,醒來時,看到周硯懷坐在遠處的沙發上,拿著手機處理公務。

他好像有陣子沒去上班了,最近一直陪在她身邊。

以前的工作狂,一年到頭也休息不了幾天,現在倒是經常性地曠工了。

她靜靜地看著他,他這幾年也過得並不快樂,他們倆在一起的時候,他總是保留著一些什麼,她以前以為,可能因為他是個內斂的人,情緒不習慣外放,或者,男人都是那樣的,沒到手的時候是一回事,到手了又是另一回事。

見了太多得到了就不珍惜的例子,她一度以為他可能沒那麼愛。

但想想他這幾年的心情,她心裡又覺得這個人或許,比她所能想象得到的更愛她。

他脾氣那麼壞,卻在無數次她已經離開他的時候,緊抓著把她拉回來。

他一面悲觀地自我折磨,一面又永遠不變地站在她能看到的地方。

她躺在那兒看著他,忽然很想摸摸他的臉。

感覺到有目光在看著自己,周硯懷抬頭看了眼病床,見她醒了,他放下手機,起身走過來。

看她淚汪汪的,他俯身觸了觸她的臉,“餓了嗎,起來吃點東西。”

沈未蘇抬手,覆蓋上他手背,兩人溫熱的手疊在一起。

他很久沒感受到她的主動了,低頭和她蹭了蹭鼻尖,一時情動著,又在她嘴唇上含了下。

好像很久沒有平靜地親熱過,他捧著她的臉,加深了這個吻。

比話語來的更能消融隔閡,倆人親熱了會兒,沈未蘇想起屋裡還有保姆,連忙推開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