未蘇迷糊地掀開眼皮,就看見周硯懷把她衣服丟過來,臉色厭煩地瞪著她,“穿上,給我出去!”

她睡意頓時消了一大半,暗罵死變態又發瘋。

未蘇一邊拿過衣服穿,一邊瞥見他穿著的睡袍上,還有被褥上,都沾了她身上的藥膏,整個屋子裡都是一股藥味。

難怪發瘋了,可又不是她想來的,沈未蘇穿好衣服,拿了東西就走了。

出了門搭電梯下樓,拿著手機看了眼時間,快凌晨一點了。

同住的同事發微信問她跑去哪裡了,還發了個房間號,說酒店方給她們換了新房間,環境無比好,叫她回來後別走錯了。

未蘇困得很,沒心思去想是不是自己跟酒店方那一通爭吵起了作用,找到新房間後,很快就躺下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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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續的演出很順利,之後兩天未蘇不忙了,抽空接連去了市內幾家大型醫院的兒科門診。

和預想的一樣,沒有什麼收穫,那天她在酒店前臺,聽到的那個聲音,很像阿允,他現在應該已經是個優秀的醫生了。

不過,大機率是她看錯了,聽錯了。

他已經離開四年了,發生了那件事之後,他說過永遠都不會回來的……

失落地回到酒店,未蘇去會議室找主辦方的負責人溝通事情。

到了之後,對方還沒到,會議室裡正有媒體進行訪談。

周硯懷坐在其中,西裝革履一派矜貴從容,面對著媒體的種種問題,應付得遊刃有餘。

未蘇站在遠處等人,就聽見那頭有記者問他關於家庭方面的問題。

周硯懷並沒掩飾過自己已婚的情況,對他這樣一個年紀輕輕就身在高位的人來說,已婚的身份會讓他的形象更加穩重可靠,是很有必要的加成。

當初她回來威脅他,其實也是佔盡了天時地利,當時周硯懷在公司剛站住腳,因為太過年輕屢受詬病。

她出現的時候,恰好他也需要個妻子,兩個人就這麼將錯就錯地結了婚。

未蘇看著他手上的婚戒,很樸素,這三年他一直戴著,反倒是她不習慣戴,一直放在抽屜裡。

聽著他簡略地談了下家庭,語句官方,卻給人留下無盡的遐想,彷彿他的婚姻很幸福,他很知足。

大概是和現實出入太大,未蘇聽著有些走神,手機忽然響,她接起來,聽了兩句就臉色大變,扭頭就往外跑。

那頭,正做採訪的周硯懷忽然中止,緊接著起身,一旁的景寬馬上過來跟媒體解釋。

未蘇匆匆回房間收拾了東西,邊打電話跟同事交代,邊飛速地下了樓。

一出門,就看到周硯懷迎面上來,他看著她渾身哆嗦臉色發白的樣子,眉頭緊皺著就要說她。

未蘇手腳發軟,看著他顫抖地說,“周硯懷,我外婆病倒了,正在急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