紀琮跟著周硯懷一起離開診所。

上了車,周硯懷坐在駕駛席,“他在哪?”

紀琮答,“陳先生去拜訪幾位客戶,他這兩天很安分,也在準備回分公司的手續了。”

周硯懷淡淡地坐在那兒,他裝扮隨意,看起來是沒打算去公司,高挺的鼻樑上架著墨鏡,一頭墨色的短髮格外的精氣乾淨。

發生了這種事,他似乎沒受什麼影響,心情反而比平時輕鬆似的。

他習慣性地摸起一旁的煙盒,拿起一支菸,放在鼻子底下聞了聞,說,“叫設計公司那邊多帶點資料,下午五點過來。”

紀琮點頭答是。

周硯懷把煙放回去,開車走了。

——

下午,陳修孝回到周家,離開的事一拖再拖,他已經沒理由再不回分公司那邊了。

一進屋,卻看到周硯懷坐在沙發上,神色和緩地看著蓁蓁趴在茶几上畫畫。

蓁蓁看到陳修孝回來了,不太熱情地叫,“爸爸回來了。”

陳修孝點點頭,看周硯懷那一派平穩的樣子,他在沙發上坐下,“弟弟今天怎麼沒去公司?”

周硯懷臉色淡漠地說,“感冒還沒好利索,再休息兩天。”

陳修孝在他臉上看不出什麼端倪,那晚本來以為許梔寧萬無一失的,誰想到一夜風平浪靜,快天亮時,許梔寧才來了訊息,說她被打暈了丟到對面臥室去了。

沒想到周硯懷竟然忍得住,自制力倒是令人敬佩。

陳修孝見他平平靜靜地過了這幾天,估摸著他也沒有多做揣測。

那藥是自己在國外弄到的,劑量和效果都不強,只剛剛好讓人比較興奮,平常用來助興非常合適。

就算他有懷疑,他也沒確鑿的證據,傭人是一丁點都不知情的,他就是抓去嚴刑拷問也問不出半句不對勁。

陳修孝嘴角挑起笑意,“我這兩天就走了,麻煩弟弟多幫忙照顧一下瓊姿母女,我最放心不下……”

周硯懷忽然打斷他,“姐姐說的話,我考慮過了,既然你們都覺得你留在國內更合適,那就留下。”

陳修孝一下子愣住了。

蓁蓁仰著臉,看著周硯懷,“舅舅,你的意思是,爸爸不用走了?”

周硯懷道,“嗯,讓你爸爸天天陪著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