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芭黛兒……”聽到這闊別已久卻始終在心頭縈繞的聲音,跋鋒寒堅如金石的心神亦不由化作繞指柔。.他英俊至沒有一點瑕疵的臉上現出複雜的神色,抬眼望去,果然看到一個熟悉的窈窕身影走出李世民等人身後的包廂。

走廊中的突利面現怒色,卻快速走到這個做突厥裝束的美女身畔,柔聲道:“黛兒,剛剛不是說好曰後再找跋鋒寒算賬嗎?為何又……”

“我的事不用你管!”那女子目不斜視地從突利身邊走過,下樓梯來到平臺上,腰間長劍鏗然出鞘,遙遙指向南邊走廊,嬌喝道:“跋鋒寒,你還不來受死?”

寇仲八卦上臉,湊到跋鋒寒身邊低聲問道:“老跋,這美女是誰?”

跋鋒寒目中罕有地現出矛盾與痛苦神色,苦笑答道:“這是我一生中唯一一個全心全意去愛的女人……”

寇仲見跋鋒寒是當真觸動了傷心事,知趣地不再多口。

孟尋真忽地開口道:“小弟不知鋒寒兄與此女之間發生過什麼,卻有一點經驗之談要勸告鋒寒兄——你要攀登武學巔峰,最重要的不是如何提升功力、磨練劍術,而是明瞭本心!”

“明瞭本心?”跋鋒寒雄軀劇震,轉頭望向孟尋真。

“正是。”孟尋真認真地點頭,“一個人若是連自己內心的真實情感都不敢面對,永遠無法達到真正的巔峰!”

聽了這句話,跋鋒寒登時呆若木雞,臉上神色不斷變幻。

“跋鋒寒,你還不下來!”已經在平臺上站了一會兒的芭黛兒再次喝問。

這一聲喝將彷彿魂遊天外的跋鋒寒驚醒,他忽地後退一步,抱拳向著孟尋真深深一躬:“多謝尋真兄將我這糊塗蟲一言點醒。”

孟尋真笑道:“鋒寒兄可是真得想通了?”

“想通了!”跋鋒寒精神煥發,彷彿在這短短的片刻之前脫胎換骨,他搖頭苦笑道,“聽了尋真兄的話,我才知道自從做了那件蠢事後,之後五年所謂的追求武道其實都是發昏!”說罷邁步下樓來到芭黛兒面前。

“黛兒你要殺我嗎?”跋鋒寒望著芭黛兒微笑道。

見這個為了追求不知所謂的武道而將自己拋棄的可惡男人居然還能笑得出來,芭黛兒美目中燃起熊熊怒火,咬緊銀牙恨聲道:“不錯,五年來我每曰苦練武藝,正是為了有朝一曰親自取你姓命!”

跋鋒寒彷彿沒有看到芭黛兒的神情,仍自面含微笑,淡淡地道:“既然如此,動手吧!”右手已經握上腰間“斬玄劍”的劍柄。

跋鋒寒這副無所謂的神氣徹底將芭黛兒激怒,她嬌叱一聲,抖劍向跋鋒寒心口刺來,劍氣凜冽,破空生嘯,展現出極為精湛的劍術及功力。

當芭黛兒出劍的一刻,跋鋒寒做了一個出乎所有人意料之外的舉動,他忽地鬆開握劍的右手,雙臂張開,身體向前撲出,主動撞向芭黛兒的劍尖。

芭黛兒大驚,若對方是束手待斃,她自然可以選擇刺出還是收回這一劍,怎都料不到跋鋒寒竟做出這種自殺的瘋狂舉動。情急之下,她根本來不及思考,完全出於本能地拼命將手中之劍向旁邊一偏。

“嗤”的一聲,利劍從跋鋒寒的左肩窩刺入,直沒至柄,大半截劍身透背而出。

“你發什麼瘋!”芭黛兒看著臉色瞬間變得蒼白一片的跋鋒寒顫聲問道。

跋鋒寒雙目中流露出熾熱得足以令冰山消融的柔情,微笑道:“當年我做了錯事,現在自然該接受黛兒的懲罰。那個叫做跋鋒寒的傢伙已經知道自己是個自私自利又自以為是的混蛋,現在誠心誠意地向黛兒認錯,不知你是否是否願意原諒他?”

“你……”芭黛兒握劍的玉手無力的垂下,兩行清淚奪眶而出。

跋鋒寒張開的雙臂一合,全然不顧仍插在身上的利劍,將芭黛兒的嬌軀緊緊抱在懷中,低頭狠狠吻上她的**。